沈小路忍不住在路上又闖了幾個紅燈,駕照被不被扣他也不在乎了。
沈小路取了票過了安檢,馬上就要登機了,什麼行李也沒拿,孑然一身。此時,沈明茗也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她不放心沈小路坐在車子上給沈小路打了個電話。沈小路心裏沉甸甸的,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怎麼告訴沈明茗這個消息。
他還是接了電話,他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至少是聽上去很冷靜。
“明茗,你在哪裏?”
沈明茗還在候機,“我在機場,在等飛機。你呢到哪裏了,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沈小路遲疑了一下,還是把事情說出口,“我馬上就要登機了,我老家出了一些事情,這一次我不能陪你去玩了,明茗……對不起。”
沈明茗拎著行李,四處在找沈小路,她像是一艘迷航的小船,隻是想要尋求一盞指引方向的燈火,“你在哪裏?你等等我。”她在人群中搜索著沈小路的身影,她看了好多好多圈都沒有看到他,好像她此刻看不到他以後就看不到他了一樣。
沈小路淡然得笑著把手再空中大幅度得揮舞,沈明茗這才看見了他,沈明茗看到沈小路的那一刻心裏一陣委屈。
她衝著電話,紅了眼睛,也哽咽了聲音,“我看見你了,你一個人回家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放心,旅行我會一個人去的,我不會讓我父親對你為難的。你要是心裏有我,一定要帶我會喜歡的禮物給我,你聽到了嗎?”
沈小路看見那個拎著大大的皮箱的單薄身影,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那個行李箱那麼大她一定拿不動得吧。
“明茗,謝謝你。我一定會給你帶你肯定喜歡的禮物。好好照顧自己,或者你在海城等我,你一個人出去,我很擔心你……”
沈明茗哭花了臉,她望著沈小路那張帥臉,繼續裝著大度,“你走吧,我不留你。你不用管我,我會好好的。”
沈小路掛掉耳邊的電話,然後把臉微微側到旁邊親吻了一下手機屏幕。沈小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個動作,隻是下意識的。
沈明茗哭得更加難過了,沈小路指了指自己的臉,告訴沈明茗她的臉上還沒有徹底恢複好,不要總是哭。沈明茗轉身離開找到候機的座位,哭的稀裏嘩啦的,毫無形象。
下了飛機之後沈小路就給琉璃打電話了,琉璃心情已經緩和了很多,於是一邊望著飛速閃過的風景一邊接著電話,“喂?”
“我現在在慶城,馬上就能轉車到隆山,我在慶城等你。”
琉璃笑道:“誰告訴你我在慶城下車的?不過兜兜轉轉最後的確還要回慶城,你在慶城好好玩幾天吧,我過兩天再去。”
沈小路道:“你告訴我你要去哪裏,我去找你。”
琉璃搖了搖頭,“有緣自會再見。後會有期啊。”
沈小路怒斥,“你就不怕我這次走了你再也看不見我了?”
琉璃想了想,“誰看不見誰,還不一定呢。我們經過那麼多年最後不還是遇見了嗎,敢不敢玩個遊戲,我們不聯係看看我們彼此還能不能遇上?”
“別鬧了,告訴我你在哪兒呢!”
“我在火車上,坐飛機多無聊啊!好了我要開飛行模式了,這幾天不要聯係我了。如果我到了慶城你還沒找到我,我自然會給你打電話。”
沈小路從火車站門口的小販哪裏買了一張江河省的地圖冊。上麵標注的都是省內的各大景點。江河省是比較靠南方的一個省份,尤其是陵州,山美水美,就像是婉約的南方姑娘。破舊的白色老牆,青色的磚瓦,跨過河岸的小橋,冰涼的青石板路,殘陽斜照的美麗黃昏。這個地方琉璃一定喜歡。
在火車站門口站了一會兒,沈小路就覺得有點冷了。今年過年很晚,都二月末過年,現在距離過年還有一個月。天氣自然很冷。不知道現在在火車上得琉璃有沒有多帶幾件衣服。
琉璃早就想去陵州了。穿上一襲漢服,走遍那些書卷裏有的山山水水。
陵州是一個特別小得城鎮。她的不發達,反而保留了一份複古的淳樸和安寧。
琉璃來到陵州的時候已經是寂靜的半夜,她隨便找到了一家小旅館就住下了。因為條件不是很好,所以一晚上的房價出奇的便宜。
屋子不大,就是床多,屋子一圈都是床。而且最大的那張床的上麵還貼著男男女女抱在一起,頗有暗示意味的畫。而且床看起來還都是破舊的那種。有的床不穩當底下還特意墊的磚頭,坐上去嘎吱嘎吱的響。屋子裏沒有窗戶但是還是覺得哪裏漏風。漏風有漏風的好處,她一看到牆上的畫就覺得空氣裏漂浮著某種欲望的味道,漏風反而能消散得快點。棉被和褥單都有一種潮濕的感覺,琉璃解嘲道,這屋子可能是梅雨主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