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程然的溫柔,自私而霸道,之前她一直都沒有覺得,隻是覺得葉程然懦弱,但直到這幾次葉程然來找她,包括那次別墅裏發生的不愉快,她都對葉程然這個人產生了深深的害怕。
“我知道我之前嚇到你了,真的很抱歉。”
琉璃不言語,自顧自的往大廈裏麵走。
天色開始下起了雨來。
葉程然拉住琉璃的手,臉色慘白,“你別走,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傷害你了!”
“我還很忙,還要繼續趕稿子,不如我打個車子送你回去吧,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葉程然忍住胃裏刀絞一樣的疼痛。
“沒事兒,我過來就是想跟你道個歉。我想我們還有轉圜的餘地。”
雨越下越大,琉璃不想被澆濕了,於是提議道:“不如我們找家店躲一下雨吧!”
葉程然拉開琉璃身後的車門,“我的車子就在這裏,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偏激的事兒來。”
琉璃隻好將信將疑的上了車子,琉璃還是害怕,繞過去坐在了駕駛座上。
葉程然的手在車裏胡亂的翻找著什麼,他嘴唇也發白,額頭上都是虛汗,手都是顫抖著的。
“你怎麼了,你是在找藥嗎,你別動了,我幫你找。”
“算了,這裏沒有的,都落在家裏了。”
“你需要什麼藥,告訴我名字,我幫你去買。”
葉程然揮了揮手,“我忍忍也就過去了。”他已經習慣了。
琉璃望向窗外,看見24小時售藥窗口,還是執意跑了出去。
他伸手打開雨刷器,看著琉璃遮著腦袋衝進雨裏的背影。他曾經多麼迷戀過她,可是如今依舊是不甘和悵然。
他一路一來,都實在是太想保存住自己的那一份名氣了。
以至於,他畏首畏尾,害怕任何的紕漏,害怕任何的負麵消息。
可是他的確為了她勇敢過,他和公司解約,他和母親談判,他和米諾攤牌。
誰沒有被衝昏頭的時候?
他漸漸覺得這個淒涼的世界裏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坐下來傾聽他的聲音。他不是自己,他原本覺得走上舞台,在鏡頭前的自己就是一件像樣的成品。
可是杜雨薇覺得他還不夠,他隻是一件半成品,需要包裝,需要用演繹,來掩飾好原來的自己,要造出一個明星來!
他走了這麼遠,卻把唯一一個用真心聽他內心聲音的人,給丟了。
琉璃身上沾了不少的雨水,她把東西扔進車子裏,然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雨水才敢進車子。
她帶回來的奶茶,是燙的。
“我拿回來兩杯,你可以喝一杯,然後另一杯放在肚子上。”
他乖巧的吃下藥片,就著她拿來的奶茶。
他的胃裏暖和了很多,但是周圍的空氣依舊寒冷,她隔著著些寒冷的空氣,還在跟他對峙著。
“我們做朋友吧。做朋友,也不可能了嗎?”
琉璃的心還是軟了,畢竟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徹底陌路,她也有一點不舍。
“那……我們還是回到最普通的朋友吧!”
葉程然淺淺的笑了。
“謝謝你,還認我做個朋友。”
他從身上拿出來一張票,琉璃接到手裏一看,竟然是他的音樂首秀的入場券。
“會場不大,邀請來的人也不多,是我自己掏錢開的,沒有什麼目的,就是想坐下來好好唱歌給你們聽。”
琉璃翻看著那張深紫色的票,心裏百轉千回。
她依舊記著那個淹沒在黑暗中隻與一盞追光燈作伴的拿著吉他低吟淺唱的葉程然。
時過境遷,當年的葉程然早不能喝現在的葉程然同日而語。
他一夜爆紅,接受了媒體放大鏡的審閱和檢查。生存在這個表麵靚麗的世界裏。不知道還有沒有那樣的一顆初心呢?
琉璃把票塞在包裏,“我可能會趕不上,但是我會盡量來的。”
葉程然知道,琉璃這麼說,就一定會來的。
大雨未停,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而此刻的藺家卻又是一窩亂。
沈林林回到家裏拿了一點衣物說走就走了。頭也不回的。藺家良照舊幫著心愛的妹妹打掩護。沈林林走了之後,藺澤平一陣發飆。
“臭小子,你怎麼就不知道管管你那個妹妹,那是你親妹妹,你知道她要去做什麼嘛?有個意外怎麼辦?你忘了她走丟的這十多年了?你就不怕在出什麼事情?”藺澤平摘下眼鏡卷起報紙指著藺家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