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躲了一會兒,見雨勢小了才搭上了公交車,回到了酒店附近的街區,沒成想一下車又開始下起了雨。藺家良保護琉璃走在車道的裏側,忽然來了一輛車子,迸了藺家良一身的汙水,他下意識的還把琉璃往裏推了一下。細微之處,都是他的愛。這種愛,她不配擁有。
回到酒店兩個人連忙回到各自的房間衝了個熱水澡。琉璃洗的很快,她洗完了之後就去拍藺家良的門了。藺家良磨蹭了一會兒才開門。沒想到他竟然是用這麼長的時間穿好了衣服。
你叫藺家良君子起來的時候,君子和無賴的界限,他比誰都劃得清。
他穿著白色得t恤和灰色得運動褲,頭發還是濕淋淋的用酒店的白色毛巾蓋著。
“你餓不餓,要不要叫酒店做點飯來吃?”
琉璃擺了擺手,“你今天澆了雨,別著涼了。記得吃藥多喝熱水。”
藺家良留下一個會心的微笑,“好,你也是。我還要和公司的人開個視頻會,就先不和你說話了,累了就早點睡吧。”
“嗯,我跟寶珍也聊會天。拜拜!”琉璃揮了揮手,回到自己的房間。
琉璃回到房間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覺得身心愉悅,走了一天可終於算是休息下來了。她靠在枕頭上,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連上了酒店的wi-fi。沈小路的微信消息首先就跳了進來。
——琉璃,無論我做了什麼決定,你都要記得,沈小路是愛你的,他對你的愛並沒有消失,也許隻是藏了起來。
琉璃下拉了一下通知欄,今天是8月28日。好像是沈小路和沈明茗的訂婚的日子,她在那張丟掉的請帖裏看過這個日期。她在很多軟件的消息推送裏也看見了他們訂婚的新聞。琉璃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那段視頻。
沈明茗盤著很普通的新娘頭,穿著白色的紗製連衣裙,上麵都是立體的花朵。腳下穿了一雙很普通的裸色的高跟鞋。
沈小路穿著很正式,黑色的西裝三件套,他很認真的把戒指套進沈明茗的左手無名指裏。琉璃覺得她的心髒被狠狠的擊中了,一下子就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力氣。那個曾經許諾他海誓山盟的人怎麼可以給別的女人帶上訂婚戒指?
她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那個幾次三番為了琉璃擋下梁強刀子的人,是沈小路。
那個在和她一起扒火車出來,在火車上死命抱著她的人,是沈小路。
那個看她受了姚宇倫欺負睚眥必報的人,是沈小路。
那個陪著她回到隆山的人,是沈小路。
那個在窮途末路也要和她結婚的人,是沈小路。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要和沈明茗結婚的人會是沈小路呢!
琉璃捂著胸口,她不是心痛了,而是整顆心都被沈小路奪走了。她以為,站在沈小路麵前帶著戒指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她,而且應該是有且隻有。而如今呢,這樣的位置易主了。還是被沈小路送給別人的。她要怎麼相信沈小路?
難道他們真的顛沛流離,窮途末路了嗎?
第二天早晨,又是日上三竿了。藺家良敲了幾遍琉璃的房門,屋子裏毫無反應。藺家良求問保潔員有沒有看見琉璃出來。保潔員搖了搖頭。藺家良不知道琉璃的位置,於是給她打電話,給她發消息,在門口焦急得等了一個小時,他終於等不下去了。於是找了經理來,跟經理說明自己的情況,讓經理用萬能卡打開房門。經理核查了藺家良的護照,但是還是十分不情願。畢竟開錯了房間,那就尷尬了。
藺家良最後幹脆發飆了,說什麼都要打開房門,一生氣甚至去砸門了。
琉璃最後被藺家良吵醒,她打開房門,臉色十分蒼白,“大早上的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藺家良看出琉璃的臉色並不好,把手往她的額頭上一摸,立刻就感受到了琉璃額頭上滾燙的溫度。他走進屋子裏,屋子裏的空氣也都沒有一絲溫度。藺家良脾氣霎時就暴躁了起來,同時把房間的門摔上。
“傅琉璃你是在找死嗎?外麵還下著雨,你一夜不關窗戶是想把自己凍死嗎?”
琉璃心情不好,掀開被子就把自己埋了進去,“你回去吧,我心情不好想自己休息一會兒。”
藺家良把窗戶關上,外麵又是連天的陰雨。屋子裏沒有插電卡,所以異常的黑暗。藺家良一把把琉璃從被窩裏撈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住在一個房間。”藺家良順便拿起桌子上的房卡,“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但是你不可以作踐自己。”
“我沒有。”琉璃頭暈的不想說話。
“你看見沈小路的訂婚視頻,嫉妒了吧?你還沒對他死心對吧?你這兩天考慮了很久還是想要放棄我,對吧?”
琉璃抓著藺家良胸口的襯衫,“家良,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敢說你沒有這個意思?我了解你,勝過了解我自己,你的猶豫,肯定是因為放不下。你的失控一定是因為有什麼事情逼迫著你。你還愛著他,這就代表,你根本沒有給我留下位置。我有的時候真的恨不得殺掉你,隻要殺掉你才能解除我的仇恨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