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用藥物迷暈,也算減輕她的負擔。
當琉璃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被重重警察包圍的了。藺家良就站在他們不遠的地方,悲憫得看著沈小路最後的退場。
負責本次抓捕行動的隊長說道:“別再掙紮了,把人放開,跟我們走吧。”
沈小路道:“我就是死了,也得帶著一個人死,要不我多不劃算啊。”
他深知,如果不把琉璃包裝成人質,恐怕她的人生就會多了一個知情不報的窩藏嫌犯的汙點。他固有一死,隻要他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了。
他把槍抵在琉璃的腦袋上,狠狠地瞪著她,仿佛二人有怎樣的深仇大恨一般。誰能想得到他剛剛還憐惜的親吻過她?
琉璃咬著嘴裏的布,她想大喊,她想告訴別人,她的沈小路不是這樣的,他不是這樣的。
他假裝扣動扳機,與此同時,武警的子彈就打中了他的胳膊,他倒退了一步。他看見他距離懸崖邊並不算太遠,一念之下,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一瞬間所有的人分成了兩撥,一撥在懸崖邊上從上往下看沈小路死了沒有。另一撥去山地下搜索沈小路的屍體。
琉璃隻是頹廢的坐在懸崖邊,攥著右手的戒指失魂落魄。
藺家良把她嘴裏的碎布拿了出來,又把身上的外套披給她。悄悄對她道:“好好活著,別辜負他的意思。”
這是他的秘密,到死都隱藏的秘密。
此時的沈明茗在一條偷渡船上。
“我這是在哪兒啊,好暈。”
“小姐,你現在出國的船上。”
沈明茗聽著聲音就對號入座了。
“你是我父親的人。你怎麼會在這,沈小路呢?”
男人很無奈的告訴她,“小姐,你父親已經被警方帶走了。而沈小路他……已經死了。”
沈明茗十分驚詫,她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怎麼會,怎麼可能!?”
“當時你父親知道自己要被抓捕了,就刺激沈小路,要沈小路帶你走。他還派我們追你們,營造出他要捉你們回去的假象。直到後來事發沈小路才懂你父親的用心良苦。他聯係我們之後,決定把車子開到邊境,把你送出了國。他很愛你。”
沈明茗明白了,他愛她,並非戀人之愛,但是這種愛,並沒有停止過。
他既然要她活著,她就要帶著他最後的愛,活下去。
回到海城之後藺家良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醫院。原本應該被醫生和護士悉心照料的寶珍還是不見了。和寶珍一起消失的還有顧梓慧一個。
醫院裏私下都在傳,顧梓慧的父親因為貪汙受賄被查辦了,在調查的時候發現顧梓慧的父親曾經包庇過自己的女兒過失殺人。
顧梓慧在這個節骨眼上把寶珍帶走了,明擺著要跟藺家良決一死戰。藺家良覺得自己這個念頭並不好,所以他忍住不去想這個最壞的結果。
在這個“末日”,顧梓慧要做個巨大的審判。
顧梓慧發消息告訴他:要是來找寶珍就去西郊的廢舊塑窗廠。
琉璃還沒有從失去沈小路的巨大悲痛中走出來,他擔心琉璃的精神狀態,所以單槍匹馬的就去了。
寶珍躺在顧梓慧身後的滿部灰塵桌子上,一動不動。寶珍的病情一直都是那個樣子,不要惹寶珍生氣就好,隻要寶珍生氣了就十有八九會惹她犯病。寶珍現在這個樣子要麼是注射了鎮定劑,要麼是犯病暈了過去。
“你把寶珍怎麼樣了?你不就是恨我嗎,你衝著我來吧。”
“藺家良,我今天走到這步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淪落成一個通緝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
藺家良誠誠懇懇,“的確是我很多地方對不起你。如果還能彌補的話,我盡力去彌補。”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一切都太晚了,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變成個瘋子,不會變成一個被情緒支配的怪物……都怪你……”
藺家良努力的安定著顧梓慧的情緒,在這個要命的關頭,他不能違逆顧梓慧的脾氣,“是,是我對不住你。所以,你有什麼事情就衝著我來,我騙了你,你把我千刀萬剮我都沒有怨言。”
顧梓慧怒火中燒,“好啊,你到現在還是為了傅琉璃那小賤人著想?”她指著背後的寶珍,氣的身體發抖,“我早就應該把這個小拖油瓶殺了!順便也把傅琉璃殺了!這才能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