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服務生送午餐過來,鬱澄秋去開了門,看了看送過來的餐點,都是粥和甜點,還有一杯紅酒,鬱澄秋看見有酒,知道是賀尋的心思,更是感激,打發了服務生了之後直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心中這才好受一些,然後吃了些點心,也就沒有了吃東西的心情。
去草草洗了個澡,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就睡著了。她實在有些累了。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一覺竟然睡了兩個小時。鬱澄秋從床上驚跳而起,明天就是母親被強製出院的日子,她有些自責,趕緊去洗了臉,換了件衣服就出了門。來到酒店大廳,看見賀尋已經坐在那裏等著自己了。
鬱澄秋趕緊快走幾步,過去和他打招呼,“真是抱歉,我一下子睡過頭了,還讓你等我這麼久。”
“鬱小姐太客氣,”賀尋合上電腦起身,笑著回答。他之前在鬱蔥麵前是要假裝鬱澄秋的男朋友,自然是喊澄秋,現在沒人在,又自然而然的喊成鬱小姐。整個人透出一股子從容優雅。“休息得好嗎?”
“很好,賀先生有心了。”鬱澄秋點了點頭,“不過你不必這麼客氣,直接叫我澄秋就行了。”
“你也很客氣啊!”賀尋笑著說,“不如你叫我尋哥,我叫你澄秋,這樣誰也不吃虧,怎麼樣?”
“好,謝謝尋哥。”鬱澄秋從善如流,不過她這一刻心中回想起的竟然是靳淵那句“你可以叫我靳哥哥。”還好賀尋沒說可以叫他尋哥哥。
兩人上車直奔醫院,司機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兩人也各懷心事,路上都很沉默。車子很快在市醫院門前停下。
鬱澄秋在車裏深呼吸了一下,才打開車門下車,賀尋也走了下來,讓司機去停車,兩人走進醫院。
鬱澄秋之前和醫院通過電話,知道母親住在哪裏,沉默的走在前麵帶路。
醫院人很多,但是都是靜悄悄的,鬱澄秋看著來來往往的病人都有家人或朋友陪著,心中有些酸,她還是始終做不到完全冷情冷性,雖然母親有種種不好,但終究是她唯一的親人啊,隻是這些年生活艱難,感情一點點抹掉了。
越是靠近母親的病房,鬱澄秋越是心中絞痛,腳步都放緩了很多。賀尋始終跟在鬱澄秋身邊,一言不發。
再遠的路都有盡頭,何況隻是一個病房的距離,鬱澄秋推開了那間病房的門,尋找著54號床位,那是她母親的床位。
“媽,我回來了。”鬱澄秋走到擺在最裏麵的那張床位前停下,輕聲說。
“小秋?真的是你嗎?”鬱澄秋的母親聽到聲音難以置信的問。
“是我,我回來了。”鬱澄秋看向母親渾濁的眼睛,一天沒掉下來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