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的一番話,到後來竟全部應驗了。
這讓顧念卿不得不再次佩服於命運的翻手為繁華,覆手為蒼涼。
下午把安妮約了出來去淘了幾件打折的名品服裝,購物總是能讓人感覺愉悅。
待到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顧念卿甚至於已經忘記了白天和風落寒的不愉快,陸成佑依然沒有很早回來,她也沒有打電話去問,也許潛意識裏她也在逃避著,她本來就不是勇敢的女子。
晚上睡得朦朧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抱著她,顧念卿沒有動,也沒有給他挪位置,早上醒來的時候,身側的床鋪已經冰涼,顧念卿笑笑,不作他想。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她很早睡覺,他很晚回家,在公司即使見麵也不多說一句話。
顧念卿有時候想,就這樣一直保持下去也好,因為至少每天晚上她看完肥皂劇睡覺的時候,會有一個男人為她關掉電視,掖好被子。盡管她每次都裝睡不理他,可起碼那時候她可以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好。
可金晨的出走就如一顆定時炸彈橫在了他們的中間,誰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成功地拆卸它,隻得看著那塊炸彈上的倒計時一點一點的減少,心裏的恐慌也無限地擴大,到最後隻得拚命麻痹自己以轉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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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島酒吧。
顧念卿掀開厚厚的棉布簾子走入裏麵,如果不是她逼迫walker她也不會知道他在這裏,遠遠地就看見了坐在吧台前的陸成佑。
他似乎已經喝了不少酒,醉意微醺,顧念卿猛地按住他想要舉起的酒杯,厲聲喝道:
“喝夠了嗎?跟我回家!”
定睛一看是顧念卿,陸成佑的眸光頓時溫柔了許多,也沒有怪她把自己的酒杯攔住,隻是低聲道:
“我在等人。”
“我知道。我已經留了電話給這裏的服務員,隻要那個人一出現他就會馬上通知我們的。”
顧念卿知道他在等金晨,一揮手把他麵前所有的酒杯全都掃到一邊去。
他擔心的是金晨,現在這麼說隻不過是借口而已,她明明都很清楚,此刻卻隻是用靜寂的目光堅定地看著他。
“你先回去,我想再坐一會兒。”
陸成佑看向她的目光複雜遲疑,頓了頓卻安撫她道。
這個時候竟然還有美女上來跟他搭訕,豈有此理,是欺負她是個棄婦還是不把她當人。
顧念卿想也不想直接拿起就近的杯子潑到那個女人的臉上,大吼道,滾!
整個酒吧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們這一邊射了過來,於是顧念卿一字一頓清晰地聲音便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響起。
“已經第五天了,今晚就好好的想想,如果你覺得始終放不下她,那麼我選擇退出!”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出酒吧,其實有些後悔剛才脫口而出的話,如果退出是那麼容易的話,她也不至於受現在的煎熬。
月色清冷,路燈昏黃,顧念卿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黑影重重的人行道上,心思繁複。
不多久,陸成佑終於追了出來,跑得那麼急,一把拉住了她,帶著深切的歉意,低沉道:
“念卿不要走。”
顧念卿反身抱住他的腰腹,頭埋在他溫暖的胸膛閃,淚水肆意流淌,半響,才稍稍平複下煩亂的心湖,哽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