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日間,因為歐陽珠兒一直都沒有出現,而讓隨香閣的媽媽翠濃感到有些不安。
所以在三日後的傍晚,當歐陽珠兒一身男裝出現在大門口的時候,翠濃媽媽整個都感覺活過來了似的。“公子你可算是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這大門口的牌匾怎麼沒有更換?”歐陽珠兒揚眉有些不悅的看向翠濃。
“你沒有吩咐,我也不知道該什麼時候掛上才好。”翠濃說著扭著胖胖的腰肢命人將匾額抬了出來:“公子你還真是好本事,竟然能找得那高傲的禦筆公子為我們題匾,這真是個好的開始啊。”
“行了,別奉承了,快將匾額掛上,然後你去告訴姑娘們,再過一個時辰,我們的貴客可就要到了,讓她們全都給我打起精神,按照那****教大家的做,這可是她們翻身的最好機會。”
當匾額上的紅綢被揭開的時候,挽心樓的第一天開始了。
挽心樓的門口左右兩側各站著一個標致的姑娘,兩人著裝相同,抬手阻擋著所有想要進挽心樓的客人。
“公子,不好意思,如今挽心樓隻招待有會員卡的顧客,請您出示會員卡方能入內。”所有客人不能叫大爺,一律喊公子,這是挽心樓的新規定。
“什麼會不會員卡不卡的,老子是來找小雨姑娘的,別擋路。”門口,三十多歲的暴發戶橫樣的男子伸手推掖左側門邊阻擋他的姑娘。
聽到門口有吵鬧聲,翠濃轉身往這邊走,邊走邊喊著:“喲,公子,你……”
翠濃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歐陽珠兒給拉住,珠兒警告的瞥了翠濃一眼,隨即走到門邊抱懷看向那男人:“公子可是想要進我們挽心樓?”
“廢話,你小子耳朵聾嗎?沒聽老子說要找小雨嗎?”
“這麼說公子是一定要進來咯?”歐陽珠兒挑眉。
“你小子果然是聾子嗎?”
“嗬嗬,公子真是闊綽,想進來,好說,水蓮拿會員卡來,翠濃收這位公子三千兩的年費。”
“什麼?三千兩?”男子瞪眼,似乎是聽到什麼大笑話似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連帶著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轟然大笑。
歐陽珠兒也跟著揚唇,一步走了出來伸手點了點牢牢的貼在牆邊的告示:“公子,如今這挽心樓可不是那些普通人說進就能進來的。
想要取得我們的會員卡,簡單,要麼你是文人墨客,那麼,即使你銀兩少,我這樓主也可以親自給你發放會員卡,就比如說,上麵這位。”歐陽珠兒說著伸手指了指匾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字出自誰之手,不免紛紛吃驚。
看到眾人的表情,歐陽珠兒知道自己的第一步成功了:“若你不是文人墨客,那你就必然要是達官顯貴,若是這兩點你都不符合……嗬嗬,那麼抱歉,你想要尋花問柳,這青樓街上能夠給你一夜溫存的窯姐兒多了去了,公子就免開尊口,不要覬覦我挽心樓的姑娘了。”
“呸,你們裝什麼清高,說來說去,你們裏麵住的還不是一群織女。”男人見麵子掛不住了,冷呸了一聲。
“哼。”歐陽珠兒沒有說話,隻是回頭看了翠濃一眼,“翠濃,讓姑娘們開張吧。”
翠濃一點頭,對後麵喊道:“胭脂,煙雨,開唱。”
緊接著,裏麵一陣柔和的樂曲響起,接著就是女子的歌聲:
月影萬變,逃不出陰晴圓缺。
暮蒼幽怨,埋不住一生絕戀。
輪回千載,也斬不斷這姻緣。
隻為與你相見。
大荒無界,亂世之中的嬋娟。
支語片言,斷續的句語千願。
流雲渡水,江河滿映。
這一輪琉璃月。
等你來。
桃李花林又一載,黑發白花盤傷哀。
再也不想把你手放開,夢醒月落你還不回來。
望穿桑田盼穿海,天地存證我的愛。
再也不會把你手放開,我要緊緊握住你給過的愛。
這是胭脂與煙雨對唱的,雖然時間很短,兩人配合的還不是那樣的默契,不過歐陽珠兒也很是滿意了。
在這種時代,能夠讓這群人聽到這種歌聲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極大的福利了。
就算他們沒有銀子進不來,可是他們也不至於出去到處說挽心樓是沒有實質內容的騙子了。
見眾人隻是站在門口也聽的帶勁,歐陽珠兒揚唇一笑,回身進樓。
翠濃跟進來諂媚道:“公子,你剛才看到那群人的神色了嗎,他們簡直恨不得立刻就扒開門看看裏麵唱歌的女子的模樣呢,其實還不都是以前他們連看都不看的姑娘,不過改了個名重新開始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