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珠兒一直都站在夏侯戟的身側,在看到站在她對麵不遠處的四夫人臉上的表情時,她的心中不禁打個個機靈,徐福被抓,她為何要一臉的擔憂呢?
徐福被拖走,可如今已是黑夜,縣衙也不可能開庭審理案子,所以也就隻能等待明日了。
堯水洛臨走前,歐陽珠兒忽然上前拉住了她,在她耳邊耳語幾句,堯水洛聽後這才點頭離去。
夏侯戟見狀,有些疑惑的問道:“你跟她說了什麼?”
歐陽珠兒聳肩笑了笑:“沒事兒,讓她小心些而已。”
花遙撇嘴:“假好心,犯人都被抓到了,你還裝什麼關心別人的好人啊。”
歐陽珠兒白了花遙一眼,也沒跟他羅嗦什麼,直接轉身進屋回了房間。
她前腳才剛進門,夏侯戟後腳也跟了進來。
見到他進門,歐陽珠兒被嚇了一跳:“還有事兒嗎?”
夏侯戟理所當然的搖頭:“沒有。”
“那你還不回去休息?”歐陽珠兒更是疑惑了,這家夥不會繼續追問她是如何把徐福那家夥捫倒的吧?
“以後我就睡你房間裏了。”夏侯戟說著,極其沒臉沒皮的走到床邊翻身躺下。
歐陽珠兒不依,上前站在床頭:“不行,我不同意。”
“我們是夫妻,我有權利睡在你的床上,所以你反對無效。”夏侯戟眼都不睜一下,人已經翻身滾進了床的裏側。
歐陽珠兒咬牙切齒,抬手拉扯他的胳膊:“不行,你給我起來,我才不要跟你在一個房間裏休息呢,你起來,出去。”
“你若不願意,你就睡桌子好了。”夏侯戟的身子豈是歐陽珠兒說拽就能拽起的呢。
“啊。”歐陽珠兒鬱悶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原地跺了兩下腳,看看桌子又看看床,這才無語的在夏侯戟的身側躺下,嘟囔道:“小人。”
背對著歐陽珠兒的夏侯戟感覺到她躺下了,揚唇一笑,這個女人命夠大,像剛才那種情況,若不是有人相助的話,她一定就難逃一死了,所以為了保住她小命,他還是就近保護她的好。
歐陽珠兒平躺了一會兒翻身背對著夏侯戟,雙眼看向已經敞開的窗外,雖然這裏是二樓,隱形人根本就不會出現,可不知道為何,她心中真的很感激他。
他說:你還是這樣固執。
這是不是可以證明,他認識她,而且很了解她呢?
流蘇跟了歐陽珠兒那麼多年,她隻說她乖巧恬靜,卻從未說過她固執。
哎,這個隱形人到底是誰啊,真是要煩躁死了。
“歎什麼氣,趕緊睡覺。”夏侯戟一出聲,嚇了歐陽珠兒一跳。
“你睡你的,別管我。”歐陽珠兒努嘴,這家夥還真愛多管閑事兒呢。
他翻身,麵對她的後腦勺:“剛才那刺客嚇到你了?”
歐陽珠兒沉默了半響:“沒有。”
“那就睡吧,有些事情,越想也沒有答案。”夏侯戟說罷,閉上了眼睛。
歐陽珠兒很是鬱悶的轉過身,與夏侯戟麵對麵:“你說,一個人保護另一個人,會有目的嗎?”
“什麼意思?”夏侯戟挑眉,細細的回味她的話。
“哦,沒有,沒什麼意思,睡吧。”歐陽珠兒搖了搖頭,閉上眼睛,跟夏侯戟討論這種問題本就是種錯誤。
“有沒有目的,要看兩人的關係了,若是相愛的人,應該是不會有什麼目的。但若是有利益關係的話,這就不好說了。”
歐陽珠兒睜開眼看他,相愛?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家夥,又何來相愛一說呢。
至於利益關係嗎……她不清楚,也很難清楚。不過有一點她明白,她跟夏侯戟是很清楚的利益關係。
好半響後,聽到歐陽珠兒均勻的呼吸聲,夏侯戟睜開眼睛,看她恬靜的睡相,這模樣,又讓她不知不覺的聯想到了那日湖畔榕柳下淺笑殷殷的她。
恬靜的她,伶俐的她,聰慧的她,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的真麵目呢?
還有,剛才窗外飄過的那個影子是誰?他為何會深夜出現在這裏?不過,不管他是敵是友,隻要他救了珠兒一命,就是該值得他感激的事情了。
感激?他為何要感激,命是歐陽珠兒的,他才不要替她感激。夏侯戟甩甩頭,也沉沉睡去。
他的夢中,有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