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慈大師對歐陽珠兒點了點頭:“歐陽施主,可否單獨談談?”
“好。”歐陽珠兒點頭,珠哲拉著牧河的胳膊:“走,咱們兩人被嫌棄了,直接去外麵等珠兒吧。”
牧河二話沒說跟著走了出去,歐陽珠兒將目光落到圓慈大師身上:“圓慈大師要對珠兒說些什麼?”
“歐陽施主何苦如此呢?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夏侯施主。”圓慈大師原本打坐的身體放鬆了些,站起身來,與歐陽珠兒麵對麵。
歐陽珠兒擰眉:“圓慈大師都知道?”
“當然,其實想要看穿一個帶著深愛的女人並不難,你看夏侯施主的眼神騙不了人。”圓慈大師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夏侯施主這些日子以為你不再是原來的歐陽施主,一直在躲避你的眼神,那麼,他估計也早就發現了。”
歐陽珠兒垂眸,沒有說什麼。
“歐陽施主何必如此呢,你這樣自己不是也很痛苦嗎?”
“叔姥爺,我心裏真的很痛苦。”歐陽珠兒垂下頭:“其實,現在的我跟以前的我有很大的區別,那個善良的珠兒因我而魂飛魄散,她是那樣的愛牧河,我這樣害死了她,霸占了她的身體,真的很……”
“是愧疚吧。”圓慈大師抬眼,定定的看向歐陽珠兒。
歐陽珠兒點頭:“非常的愧疚,她說過,她唯一覺得可惜的是沒能嫁給牧河,我每每想到這句話,都覺得很心酸。兩個人明明相愛,以前因為我娘,她們不能在一起,如今因為我,他們更是陰陽兩隔,人還是原來的人,可是心卻不一樣了。”她說著糾結的捏著額頭:“其實,她有什麼錯呢?不過是我霸占了她的身體,讓她失去了一起。我的苦衷,你可能不會明白。”
“或許,老衲明白呢”
歐陽珠兒搖頭垂眸:“叔姥爺其實並不明白珠兒心中的苦澀,珠兒或許有些自尋煩惱了,但是,如今卻也無法自拔。”
圓慈大師頗有深意的笑了笑來到木桌邊坐下:“過來喝杯茶吧。”
歐陽珠兒點頭走近,圓慈大師為歐陽珠兒倒水,水明明已經漫出了,可他並沒有停止動作,眼看著水就要順勢流下了,歐陽珠兒趕忙站起身:“叔姥爺,都滿了。”
“人的心像杯子一樣,容量就這麼大,你盛了滿滿的水,當你想再兼容別的流進來的水時,後果隻可能會滿溢的兩者都流出水杯,其實,換句話說,就是兩敗俱傷。
歐陽施主,你很聰明,比你娘更聰明,許多道理你應該比你娘明白的多。有些道理,當年老衲隻是與你娘說了一遍,你娘立刻就明白了,聰明如你,不可能不懂這些。
老衲不是要勸你去遠離牧施主選擇戟王爺,老衲隻是認為,過去的事情當放下,佛說,放下才能重新開始,可歐陽施主卻並沒有做到,你還沉浸在過去,沉浸在不屬於你的世界中。
真正愛牧施主的人並不是歐陽施主,而是另有其人,歐陽施主就是歐陽施主,有些事情不是你願意才會讓其發生的,而是必然會發生的。
就像是歐陽施主說的,你占據了這個身體,可如果不是老天爺的旨意,你又怎麼會來到這裏呢?這不是你能夠控製的事情,一切皆是緣。
你如今對牧施主的愛是虛假的,是憐憫。若有一天牧河施主知道此事,想必會更受傷。那麼,你如今對牧施主所做的一切,就是傷害,而對於那個你一直都心存愧疚的珠兒姑娘來說,這一定也不是她所想看到的。
她的愛,你怎麼可能替代呢?沒有心的愛,有了你這具軀殼相隨,又有什麼意義呢?
如今你如此,夏侯施主也因為你的事情很神傷,看的出,他很愛你,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瘋而狂,但夏侯施主做到了。
你算是女子中較為幸福的一個,起碼你能夠得到心愛之人的眷顧,這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幸,當你有這種幸的時候,你當抓住幸福,不要將得來不易的幸福因為自己的一時執念而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