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珍玉的棋藝不錯,以往與別人下棋,總是覺得自己沒有找到真正的對手。就連仲傾離,也總是因為她是女子而偏讓她,讓她實力難以真正的得到發揮。
可如今珠騫不同,他是真的在跟自己下棋,不摻雜任何的小動作,他每步棋都走的很精致很小心,將她的鬥誌完全的拉出來了。
下棋就當如此,旗鼓相當才是好。而兩人這種勾心鬥角的下法,就連一旁的歐陽初都看的很帶勁呢。
三人在房間裏整整呆了一下午知道天色有些擦黑了,外麵人來問今晚要吃什麼,夏侯珍玉才驚覺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已經這麼晚了啊。”夏侯珍玉起身:“我得回去了。”
“這麼晚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吧。”珠騫也是有些愧疚:“沒想到這麼快一下午就過去了,真是對不住你呢。”
“哎呀,說什麼對不住啊,大家都玩兒的很開心不就好了嗎。”夏侯珍玉嘻嘻一笑:“別讓人送我了,這麼大的雪,他們回來的時候天色這麼黑,怕是很難走。”
“沒事兒,反正也不遠。”歐陽初也是應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單獨在外麵總動,我們總是不放心的。”
“有馬車,沒事兒的。”夏侯珍玉還是笑:“我沒有那麼嬌弱的。”
“走,我送你吧。”珠騫引著夏侯珍玉往外走。
“這怎麼行啊。”夏侯珍玉擰眉:“我可不是來給你們添麻煩的。”
“就這麼定了,什麼也別說了,我也不留你吃晚飯了,走吧,送你回去我才好早去早回。”珠騫轉身對歐陽初道:“姑父,我去去就來。”
有珠騫送自己,夏侯珍玉倒是真的覺得心裏踏實了不少,別說,若真讓她一個人走,她還真是有些害怕呢。
兩人來到門口,之前跟夏侯珍玉一起來的馬車已經在醫館外等了一下午了,雖然有車棚,可看那樣子,車夫和馬都凍的不輕。
“抱歉,讓你受罪了,不知不覺間就過了一下午。”夏侯珍玉對車夫愧疚的道歉。
珠騫揚唇,果然啊,公主也是人,也是有人心的。
“小的不冷。”車夫搓了搓凍僵了的鼻子,將車簾給撩開:“請公主上車吧。”
夏侯珍玉與珠騫上了馬車,夏侯珍玉擔心的道:“一會兒我再讓別的馬車送你回來吧。”
“不必,就相隔兩條街的距離,我一會兒就走回來了。”珠騫搖頭:“你看著雪下的這麼深了,我坐馬車反倒不一定比走路快。”
夏侯珍玉心生愧疚,珠騫笑道:“別這副表情,我也是不想在街上凍更長的時間,放心吧。”
馬車在雪中前行真是反倒沒有比走路快多少,好在她下午喝了不少的暖胃酒,不然現在真就要凍死了。
定遠侯府門外今晚遠比她想象的要熱鬧,她才剛一下馬車,本打算跟珠騫告別的,就聽到裏麵亂糟糟的。
珠騫疑惑道:“你們府裏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吧?”
夏侯珍玉弩了弩嘴:“不能吧,今天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她來到門口問侍衛:“府裏怎麼了,怎麼院子裏傳來亂糟糟的聲音?”
“公主,二夫人臨產,已經生了一下午了,來了好幾個穩婆都還沒能成功接生,剛剛聽說是失血過多,有人已經去找大夫了。”此事跟侍衛沒有多大的關係,所以他能很平靜的對夏侯珍玉報告。
夏侯珍玉擰眉點了點頭回身對珠騫道:“看來今天府裏是要添新丁了,我回來的早一點晚一點都無所謂。”
珠騫指了指院子裏:“聽說失血過多,需不需要我進去幫忙看看?”大夫的仁慈心大發,珠騫有些擔心。
夏侯珍玉搖頭:“沒事兒,有侯爺在,他肯定早就有所準備了。”
侍衛疑惑了一下:“侯爺不在,今天公主離開後不久,侯爺也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眼下府裏沒有一個能做主的人,大家就是因為這個才亂了套的。”
“不在?”夏侯珍玉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的音量,想也不想就對珠騫道:“阿騫,你還是跟我進來看看吧,人命重要。”
雖然她很不想管顏暮雪的閑事兒,但終究是侯府的人,眼睜睜的看著她難產而死,她也是做不到的。
珠騫欣賞的看了夏侯珍玉一眼,以前一直都知道她跟那個二夫人不合,原本以為她是打算見死不救,他心中還對她多少有些微詞,可眼下看來,他是誤會她了呢,她隻是以為定遠侯在,所以不想多管閑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