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發誓一輩子都不靠近你的,可是為什麼現在我的心不聽話了,你是個公主,不過是魔女,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仲傾離痛苦的搖頭。
夏侯珍玉歎口氣,緩緩的在仲傾離身側坐下,抬眼看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總是在她麵前仰頭的男人訴說著自己的心事兒。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任何一個男人娶了她恐怕都會有這種煩惱。她是一個公主,不管這個娶她的男人是多麼的優秀,那光環總是會被公主的榮耀給蓋過去。
好在,仲傾離不是一個小人,不然他完全可以真的利用她而達到升官發財的目的,可他沒有這樣做。
其實,捫心自問,她也一直都認可仲傾離,她承認,仲傾離是個不可多得的血性漢子。可如此的漢子,在遇到了她這個公主頭銜的時候,還不是一樣也變的有些瘋狂了嗎。隻是他的瘋狂與別人不同,他是瘋狂的討厭她而已。
丫鬟送進來醒酒湯,珍玉為他倒了一碗:“這個是醒酒湯,趁熱喝一口吧。”
“我不喝,如果為了清醒,我還喝酒做什麼?”仲傾離將第一碗湯拍到地上。
夏侯珍玉極有耐心,又給他盛了第二碗:“喝了,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就因為你是公主嗎?”
夏侯珍玉皺眉:“對,因為我是公主,本公主命令你,趕緊喝了。”
“我還是公主的夫君,我還是駙馬爺呢。”仲傾離絲毫都不買賬。
夏侯珍玉有些無奈,她放下碗,伸手握起茶壺,將壺蓋取下,毫不吝嗇的將茶壺中剩下的所有涼茶水倒到了仲傾離的頭頂。
仲傾離猛的站起身擦臉:“你幹什麼。”
“讓你清醒。”夏侯珍玉臉色一直不慍不火,“現在,你能不要再發牢騷,好好的聽我說幾句話了嗎?”
“你說啊,說啊。”仲傾離臉色不善。
夏侯珍玉坐下歎口氣:“顏暮雪今天傍晚生了,為你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
仲傾離頓了一下,也有些倉促的坐到了凳子上:“生了嗎?”
夏侯珍玉點了點頭:“是,她今天承受了很多的痛苦,昏厥了很多次,失血多,找大夫來幫忙,這樣整整折騰了一下午,才將你們的女兒給生了出來。”
仲傾離垂頭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
夏侯珍玉歎口氣:“如果你現在足夠的清醒的話,你就去看看她和你的孩子,如果你沒有那麼清醒,就趕緊回去好好的睡一覺,等明天清醒後,去看看她們母女。顏暮雪現在很需要你,你該陪在她身邊才對。”
仲傾離抬眼看著她,“你呢?”
“我?我怎樣了?”夏侯珍玉不明所以。
“你不需要我嗎?”仲傾離麵露憂傷。
“我需要的是一個隻愛我的男人,不是你。”夏侯珍玉抿唇,對著仲傾離淺淺的微笑。
雖然不知道現在醉著的仲傾離能記住多少他們兩人今晚的對話,但是她心中很明白,不管她能不能聽到,她都要說。
仲傾離沉默著緩緩的站起身,身子一搖一晃的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見他腳步顫巍,她本想找丫鬟送他的,誰知道她還沒有開口仲傾離就已經一頭栽倒進了綿軟的白雪中。
也幸好今天下了這樣大的雪,不然他這一摔,怕是不骨傷也是要破皮的。
她起身忙跟到門口:“仲傾離,你沒事兒吧。”
仲傾離此刻緊閉著雙眼,呼吸聲均勻,儼然一副睡著了的模樣。
夏侯珍玉無奈的搖了搖頭,招來丫鬟跟她一起扶著仲傾離往外走。
可是兩個女人的力氣終歸有限,隻走到門口,她就有些無力了。
此刻外麵還在下著雪,如果找侍衛的話,怕是這侯府又要半夜不得安寧了。
夏侯珍玉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房間,鬱悶的歎了口氣:“算了,幫我把他扶進我房裏吧。”
小丫鬟高興的點了點頭:“是。”
看到丫鬟高興的神色,夏侯珍玉無奈,“你笑什麼?”
“奴婢沒笑什麼。”小丫鬟搖了搖頭。
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將仲傾離安頓好,小丫鬟剛要出門,讓兩位主子休息,就聽夏侯珍玉倒:“你去幫我再拿兩床被褥在那邊書榻上鋪好。”
“公主要睡哪裏嗎?”丫鬟一臉擔心:“那裏很冷的。”
“沒事兒,隻將就一晚無所謂,你再幫我生一個暖爐提進來吧。”讓她與仲傾離同榻而眠嗎?她是做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