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佳偉這個名字,已經十來年沒人叫過了。
但畢竟跟了他三十年,已經烙印在了他的腦子裏,剛才的回答隻是一種本能。
韓彬等人將呂佳偉圍住,韓彬掏出警官證:“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位警官,您是不是找錯人了,我不叫呂佳偉。”李大廚神色有些複雜。
老板娘也走了過來,接過韓彬的警官證瞅了一眼:“警察同誌,我老公叫李偉東,不叫呂佳偉。”
“你們兩個是夫妻?”
“那是,老公也不是隨便叫的呀。”
“有結婚證嗎?”韓彬追問。
“我們辦了酒席了,還沒來得及扯證。”老板娘說道。
“沒領證就對了,他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拿什麼去跟你領證。”韓彬道。
“你說的是啥意思?我不懂。”老板娘詫異道。
“你是叫吳翠雲吧。”
“你咋知道的?”
“我還知道,你有個電信的手機號還是呂佳偉在用,因為他根本不敢去通信公司實名製。”韓彬冷聲道。
“這……”吳翠雲後退了一步,她能撐起一家飯店,自然不是沒有見識的人。
以前,吳翠雲隻是出於對呂佳偉的信任,現在聽韓彬這麼一說,再回想一番,呂佳偉的確有類似的行為。
“警察同誌,別說了,我願意跟你們走。”呂佳偉歎息道。
“等等,你說走就走,你跟我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到底是咋回事?”吳翠雲抓著呂佳偉的胳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店員們也是看的一臉懵逼。
“我……”呂佳偉欲言又止,根本不敢看吳翠雲。
“你說清楚再走,你這麼走,把老娘撂下算什麼事,當我是什麼呀。”
“我是叫呂佳偉,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從來沒想過欺騙你,隻是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我不想惹麻煩。”呂佳偉無奈道。
“你到底犯什麼事了?你幹什麼了!”
韓彬也不著急把人帶走,執法記錄儀已經打開了,呂佳偉如果願意自己招,也省了他們不少事。
“我什麼都沒幹,我也是受害人呀。”呂佳偉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他每當想起這件事,依舊會失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還是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那你說呀,警察為啥找你?”吳翠雲喊道。
呂佳偉站起身,走到櫃台後麵,拿出了一個半瓶的酒,直接灌了一大口。
“十年了,已經十年了,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會的。”
“十年前,我在琴島開了個廠子,結果剛幹了沒半年,國家就提倡綠色環保,琴島市響應國家號召,我的廠子是第一批關閉的,我破產了,沒錢了,每天都有很多人找我要賬,那段時間心裏特別煩,就想出去躲幾天。”呂佳偉又灌了一口酒,繼續道:
“我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到有不少的未接電話,都是我姐姐打給我的,我就給她回撥了一個,一接電話她就哭,大聲的喊我名字,我當時也被嚇壞了,還以為她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