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拿出了另一份卷宗,“薑華文呢?他是怎麼死的?”
“跟李苑的情況差不多,都是用電棍電暈,然後殺了。”
“你那天不是在上班嗎?”
“我是趁著午休的時間趕去高城市殺的他。”
韓彬習慣性的轉了轉筆,“說具體一些。”
“昨天中午,我提前叫了一輛出租車,十二點下班後,就坐車趕往了高城市,大概四十分鍾左右就到了高城市,然後找到了薑華文的家。”
“我之前踩好了點,知道薑華文家的具體住址,叫開了他家的門,直接把他電暈了。然後將他用繩子捆綁住,打開了煤氣罐,拿走了他的手表。”
“之後,我就打車返回了水利局,接下來的事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
洪欣這一次描述的案情經過,明顯沒有殺害李苑的案情詳細,而且,她並沒有交代將薑華文挪到臥室的線索,同時還有一點就是趙春蓮中午回家做飯,是一點左右離開的家。
按照洪欣的說法十二點四十左右就到了薑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洪欣在撒謊,至於撒謊的目的,很可能是為同夥打掩護。
韓彬沒有戳破她,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李苑和薑華文?”
“他們該死。”
“為什麼該死?”
“他們忘恩負義,陳少岩救了他們,他們不僅不知恩圖報,反而處處提防陳家,太讓人心寒了。”洪欣道。
“你這個理由可不能說服我。”韓彬道。
洪欣哼了一聲,“你愛信不信。”
韓彬伸出了兩根手指,“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老老實實的將案情交代清楚。第二,我自己去查,我相信這件事肯定跟你女兒的死有關。”
洪欣歎了一口氣,“是不是我告訴你們真相,你們就不再打擾我,不再提起我女兒。”
韓彬語氣真摯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回想,但是我作為警察,有義務將此事查清楚,隻要你如實交代,我也不會故意接你的傷疤。”
洪欣沉默了良久,“一次,我隻說一次,以後不要再對我提起這件事。”
“前提是你不撒謊。”韓彬道。
洪欣深吸了一口氣,喃呢道,“我都這樣了,撒謊還有什麼意義。”
“其實這十來年,我一直對陳少岩心懷內疚,如果當時不是因為我,他不會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李苑、薑寒一樣,甚至比他們更惡劣。”
“當年,我和陳少岩在河邊約會,那時候我還很年輕,剛剛參加工作不久,整個人朝氣騰博,充滿了活力。那是我們第三次約會,我看得出來,陳少岩很喜歡我。”
“我對他的印象還不錯,他是個中學老師,人挺老實的,工作也比較穩定,家也是當地的,各方麵情況都還不錯。如果正常的發展下去,沒準我們兩個可能會結婚。”
“那天,是他約我出來玩,我提議想去河邊走走,那天天氣很好,刮著小風,我穿了一件米黃色的裙子,他還誇我裙子很漂亮,突然,我們兩個聽到了求救聲,跑過去一看是兩個小孩掉進了河裏。”
“當時,陳少岩沒有跳河救人的打算,而是也站在旁邊喊。”洪欣閉上眼睛,似乎在努力的追憶當年。
十二年前,高城市,月亮河河邊。
兩個小孩掉進了河裏,岸邊站著一隊年輕的男女,正是年輕時的洪欣和陳少岩。
年輕的洪欣臉色露出焦急的神色,對著一旁陳少岩問道,“你會遊泳嗎?”
陳少岩猶豫了一下,“我會。”
洪欣催促道,“那你還愣著幹嘛,趕緊下河救人呀!”
陳少岩露出糾結的神色,看了看河裏落水的小孩,又看了看一旁的洪欣,他不想下河,又怕旁邊的女孩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