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韓彬在家吃過早餐,直接趕到了玉華分局。
韓彬用的是李輝的辦工桌,開始研究狗爪印的足跡。
左右兩雙鞋,每個鞋上各有三個狗爪印,都是對稱的,大小、形狀都一樣。
不同的是印痕的深淺和擦痕。
經過大量的分析比對,韓彬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問題的。
韓彬在電腦上瀏覽網頁,尋找同一款式的鞋子。
田麗走了過來,“韓組長,盧靜芳的母親來認屍了。”
“哦。”韓彬應了一聲,關掉了電腦屏幕“叫她進吧。”
田麗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再回來的時候,身後多了一男一女,看起來都是五十歲左右的年紀。
中年女子的眉眼和盧靜芳有幾分肖像。
田麗指著一旁的韓彬介紹,“這位是韓組長,也是盧靜芳案子的負責人。”
中年女子望向韓彬,客氣道,“韓組長好,我叫林燕莎,是盧靜芳的母親。”
“林女士您好,請節哀順變。”韓彬做了一請的手勢,示意他們兩人坐下,而後又將目光望向男子,“這位先生怎麼稱呼和盧靜芳什麼關係?”
“我叫趙炳,是盧靜芳的繼父。”趙炳主動上前跟韓彬握了握手,“韓組長,要不我們先認屍吧,沒準死的不是盧靜芳,也省的我們擔驚受怕。”
韓彬想想也有道理,不過,像這麼冷靜的父母還真不多見,“田麗帶兩位去法醫室認屍。”
“是。”田麗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兩人出了辦公室。
三人離開後,包星湊了過來,“組長,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哪不對勁了?”
包星右手摩擦著下巴,“這當父母的也太淡定了,以前那些受害者的父母來認屍,哪個不是哭的死去活來,恨不得整個公安局都能聽得到,這兩位跟沒事人似的。”
韓彬答道,“世界是多樣性的,幾十億的群體,啥樣的人沒有。”
包星聳了聳肩膀,也沒再說話。
幾分鍾後,田麗又將兩人帶回了辦公室。
趙炳臉色有些嚴肅。
林燕莎眼圈發紅,看著像是哭過。
讓韓彬有些意外的是,先開口的居然是趙炳,“韓組長,我們家女兒是咋死的。”
“被凶手勒住頸部窒息而死。”
“是誰殺了她?”
“警方還在調查中,找你們過來也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那她死在哪了?”
“她死在了一個建築工地上。”
趙炳追問,“她一個女人去建築工地做什麼?”
韓彬皺了皺眉,找你們過來是想了解情況,好嘛,你們反倒問起我來了。
“你們不知道她在工地上班?”
趙炳還是有些不相信,“您別開玩笑了,她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幹點啥也能養活自己,跑到工地上什麼班?”
“我沒開玩笑,他確實是在工地上上班。”
趙炳下意識的說道,“照您這麼說,她在工地上班,又死在了工地上,那她算不算是工傷?”
韓彬有些無語,人都死了,不先關心死者,反倒問是不是工傷,也是夠了。
“這我不清楚,也不歸我負責,我的職責就是抓住凶手,給死者盧靜芳一個交代。”
“是是,您說的對,我也就是隨口一問……”趙炳有些尷尬,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林燕莎。
林燕莎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悲傷,“我這苦命的女兒,從小到大就沒享過福,好不容易長大能掙錢養活自己了,這才沒幾天人就走了。”
趙炳撇了撇嘴,“當著警察同誌的麵,你說這個幹啥,她咋命苦了,從小到大也沒缺她吃喝呀。”
韓彬打斷了兩人,“林女士,您女兒的案子還有不少疑點,我們想請您協助調查,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啥線索呀,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實話實說就行。”
林燕莎點點頭,“問吧。”
韓彬使了個顏色,示意田麗負責記錄,“您上一次見盧靜芳是什麼時候?”
林燕莎擦了擦眼睛,“我……有段時間了吧,具體哪一天,我也想不起來了。”
“超過一個月了嗎?”
“應該有了。”
“最近有沒有用其他方式聯係過?”
“六月初吧,她跟我打過一個電話,後來就沒聯係過了。”
“她跟你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就是問我最近身體怎麼樣,給我郵寄了兩罐蜂蜜,還說過段時間回家看我。”說著說著,林燕莎的聲音哽咽了,說一千道一萬死的終究是她女兒,又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
“也就是說,盧靜芳這段時間的情況,你並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