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去了北屋,房間內的光線有些昏暗,經過了特殊試劑的處理,屋子裏出現大量的天藍色熒光反映。
負責現場勘查的是城北分局技術科,一名技術員走了過來,說道,“韓隊,這裏發現了大量的血跡,極有可能發生了一起凶案。”
韓彬也懂得血跡鑒定,哪怕技術員不說,他自己也能看得出來。
通過血跡的噴濺痕跡可以判斷,死者應該是在北屋的東側殺害,屋子裏的家具和地板被清洗過,單憑肉眼無法看出來,隻有特殊的試劑或者經過特殊訓練的警犬才能辨別。
韓彬轉身走到了院子裏,死者被殺時有大量的鮮血,屍體被運走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就藏在這個老宅裏。
三個屋子裏都已經被搜了個遍,不可能藏有屍體,那麼死者的屍體最有可能埋在院子裏。
隨即,韓彬開始吩咐隊員們在院子裏挖掘。
看到隊員們拿著鐵鍬在現場挖掘,張方潔大喊了一聲,“住手!你們在幹什麼,誰讓你們在我家院子了亂挖。”
趙明道,“老太太,我們有搜查證,是依法辦案,等挖掘完,我們會給你填平,不用擔心。”
“那也不許挖,都把鐵鍬停了,再敢挖我家的地,我跟你們拚了。”說話間,老太太跑到豬圈旁,拿起了一個糞叉子,威脅道,“你們不讓我活,你們也別想活。”
韓彬冷眼旁觀,在麵對這種鬧劇的時候,他真的不想多說一句話。
王霄走上前勸道,“阿姨,您別激動,我們挖地是查案需要,您放下糞叉子,我們好好說。”
張方潔虎著臉,凶得很,“你們現在挖我家院子,是不是一會又要拆我家房子,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就是不行!”
王霄也有些頭痛,這要是年輕人,他早就讓人控製住了,但麵對上了年紀的人,警方也會束手束腳,這老太太真要出了事,警方還不得被人噴死。
“阿姨,您聽我說,我們在您家老宅的屋子裏發現了血跡,我們懷疑您家院子裏可能有一些危險物品,所以我們才要挖掘搜查,這也是為了你們一家人的安全著想。”
“呸,老娘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別想騙我。你們就是把天吹破了,我也不讓你們挖我家的院子。”張方潔一遍喊,一遍有節奏的往前挪步,糞叉子也往前插,頗有幾分拚刺刀的架勢。
糞叉子也屬於危險物品,還真有可能傷到隊員。
韓彬微微皺眉,對王霄的處理方式有些不滿,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年輕的青年女人從外麵跑了進來。
“你們這是幹嘛呢?媽,您拿著糞叉子幹嘛?這是到底怎麼了?”
何英生走了過來,對著韓彬耳語,“韓隊長,她叫崔梅,是趙曉海的老婆。”
“崔梅,你來的正好,這群人要挖咱家的院子,趕緊阻止他們。”張方潔力氣不小,說話間,還舞動著糞叉子狠狠的往前插了兩下。
崔梅抓住張方潔的胳膊,“媽,您先放下糞叉子,有什麼事我跟他們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曉海不在,他們就是欺負咱們孤兒寡母,我要找他們領導說理。”
崔梅歎了一聲,勸道,“媽,您先放下糞叉子,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讓他們把鐵鍬放下,我就放下糞叉子。”
崔梅走過來,輕聲道,“警察同誌,我婆婆年紀大了,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先哄她離開,有什麼事跟我說。”
韓彬也不想跟不明事理的人打交道,“您怎麼稱呼?”
“崔梅。”
“崔女士,我給您一個麵子,五分鍾之內勸張方潔離開,如果五分鍾之後她還威脅警員,我會以妨礙執法公務的罪名將她抓起來。”
“是,我明白了,您放心吧。”崔梅轉身走到婆婆身邊,使出了渾身解數,說了一堆的好話才將婆婆勸出了院子。
送走了婆婆,崔梅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何警官,你們這是在幹嘛?”
崔梅是跟著何英生來的,也隻認識他。
何英生指著一旁的韓彬,“這是我們韓隊長,也是案件的負責人。”
“韓隊長,我是趙曉海的老婆,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嗎?”
“我們正在調查一起刑事案件,趙曉海也屬於涉案人員,我們想找他了解一些情況。”
“到底是什麼案子?”
“暫時不方便對外透露,你知道趙曉海在哪嗎?”
“曉海,他出去打工了?”
“去哪了,什麼時候走的,做什麼工作?”
“他去魔都了,四月四號早上走的,他能做什麼工作,也就是在工地上幹活。”
韓彬摸了摸下巴,“可是你婆婆說,你老公去了京城。”
崔梅有些尷尬,“誒呀……她年紀大了,可能記差了吧。”
“你記性怎麼樣?”
“我還可以吧,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