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去要飯,我寧願去死。可如果我現在動手的話,能不能製服這持刀的三人實在是沒有把握,看這三人直接動手的模樣,不是好對付的,很可能是慣匪。
退一步講,即便是能製服這三人,那之後呢?車內其它乘客肯定會報警,如果警察來了,那怎麼辦?
我可不想看到警察,看到警察我就心虛的慌。
通輯的殺人犯那可是全國聯網的,哪怕我這個老實人都很清楚這事。會不會被直接認出來?
即便是沒認出來,那製服之後,肯定要做筆錄吧,做筆錄要不要出示身份證?不要還好,如果要呢?
那個耳釘男見我遲疑,便直接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痛得彎下了腰,那耳釘男用刀比劃著我的臉,說道:“你他媽的老實點,快把錢掏出來。”
我心裏一個聲音在呐喊:千萬別給他,給他了你就要去要飯了。而手卻遲疑著掏向口袋。
耳釘男的神情很是不耐煩,扔了皮包,一把拽住我的衣領把我拽起來,就直接一刀捅過來,我連忙格開他的手,他這一刀紮在了旁邊的座位上,血從他手裏溢出來。
車上的乘客看到鮮血,又驚嚇得叫了起來。
耳釘男的臉色猙獰起來,抽身回撤,手上鮮血淋漓。他咬著牙陰狠地說道:“有兩下子啊,還敢跟我動手。”
光頭還在車廂中部,見釘子還在墨跡,便喊道:“釘子,手腳快點。”
釘子(耳釘男)咆哮道:“我馬上就好。”說著話,他把手從匕首上移開了一點,我這時才注意到,他之前是用手握了一部分刀刃,隻露出前麵幾公分,現在他把手退回去了,隻握刀柄,一下子露出前麵足足有10公分的刀刃來。
我心中也是怒氣滿胸:你要搶劫,我已經給你錢了,你要是不捅我你能自己傷到手嗎?難道我站著讓你捅?你還想怎樣?難道你還想捅死我?
當下我強製克製自己,把剩下的錢全掏了出來,說道:“大哥,錢全在這兒了,就算我給大哥賠罪吧。”
釘子大罵道:“賠你媽批……”說著話一刀直接朝我胸口捅了過來。
刀刃上染著鮮血,閃著寒光,這要是捅中要害,這荒山野嶺的救都救不了。
我終於忍不了了,管你是誰,管他媽的警察來不來,我不能死在這,要不然我跑什麼啊?直接讓警察把我崩了不就完了嗎?
我偏身讓來釘子的刀,向前一步,一膝蓋就直接磕在他胸口上,我分明聽到他胸骨碎裂的聲音。
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直接就軟倒在了車廂的過道中,痛得額頭上瞬間就冒出汗來,幹嚎了起來。
看著他那個樣子,我實在心有戚戚焉,當初我也被李燕弄斷過胸骨,確實很痛,我怕他狗急跳牆,趕上前去,一手提起地上裝錢的皮包,再一腳踢開他手裏的刀。
一開始見到那三人拿刀要搶劫,大家還很害怕;然後那個書呆子青年站出來反抗,大家一度都鼓起了勇氣;光頭一刀砍翻了書呆子青年,大家又慫了,畢竟大家都是正常生活的人,誰也沒有砍人的經驗和膽子;而直到現在我打倒了這個叫釘子的青年,大家又看到了希望,一時鼓噪起來。
司機旁邊的那個黃毛一看見這事,就嚎了起來:“釘子,你沒事吧?”
那釘子痛得全身都在發抖,嘴唇哆嗦著隻顧嚎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察到耳邊有風聲,下意識拿皮包一擋,‘嘩啦’一聲,一條白色的匹練直接把皮包切成兩半,瞬間鈔票在半空中飛得到處都是,餘勢未衰,又在我肩頭劃過。
我身上從右肩到胸口被劃出來一道大約20多公分的口子,鮮血直接就噴了出來……
還沒來得及檢查傷勢的嚴重程度,倉惶間又見那光頭橫裏一刀切了過來,這要是切實了,腦袋都要被切下來,我連忙下蹲閃開,我現在正站在車廂過道中,過道狹小,閃避空間幾乎沒有,結果蹲的時候就直接蹲在釘子旁邊。
那釘子現在估計喘回了氣,他也是個狠角,不顧自己的傷勢現在不能亂動,居然強撐著坐了起來一把拽住我,大喊道:“我抓住他了,光頭快來捅死他!”
那光頭見狀大喜,喊道:“抓穩了。”垂著頭,發力一刀就要捅過來。
我連忙去掙脫釘子的手,急切之間哪裏來得及,眼見那光頭的一刀就要捅到我身上,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東西朝光頭的麵門飛去,‘啪’的一下,砸了一個正個,那光頭被砸得搖搖晃晃,鼻子都被砸破了,血流了出來,估計是連鼻梁都砸斷了,連眼淚都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