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楊浩清在一起聊天簡直就是折磨,他的眼神中似乎總有些什麼東西在閃爍,我不知道到底是他看出來了什麼東西,還是我的心理作用在作崇。
總之我下意識就感覺到不安,非常難受,我甚至能感覺到背後都濕了一大片了。
不能再說任何東西了,萬一不小心後麵說的話裏出現了什麼邏輯上的錯誤,就完了蛋了。
他們這些警察在邏輯推理上都是專業級別的,是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想來想去,我隻能裝作睡著了不理他。
這下他總算是消停了。
過了一會,他接了個電話,估計是他領導打來的,就光聽見他嗯嗯啊啊了。
我睜開眼睛,等他接完了,就問道:“楊警官,你是不是有事兒啊?要不我就這兒下吧。你去辦你的事吧。”
楊浩清點點頭,一副‘很抱歉’的表情,然後看著我說:“行啊,那你就這兒下吧。這路你認識吧,別迷路了,洪州小巷子很多,彎彎繞繞的,如果實在不認識的話,就幹脆打個車,反正也不費什麼錢。”
我沒理他,趕緊下車,走到街邊,見他還沒走,我快步鑽進一條小巷子裏麵去,我簡直是連看都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一看到他,我就覺得背後發涼。
和警察呆在一塊,我真的壓力太大了,稍有大意,一個不留神說出什麼邏輯錯誤的話來,他們肯定會下意識的追根究底,等到那時就死翹翹了。
現在總算是跟他暫時‘劃清’了界限,我也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有種逃離狼窩重獲新生的感覺。
我站在巷子裏等了好一會,心想這下他總該走了吧,正當我準備動身走出巷子時,我的身後傳來說話的聲音。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就按計劃進行。咱們先出去吃飯。”
“行啊,三哥,那就這麼辦。”
這兩個聲音都有些耳熟,尤其是第一個聲音。我心中一凜,偏身閃到一邊,正好一側有一個凹進去的門簷,旁邊亂七八糟堆著各種雜物,我縮身躲到裏麵去,想看看身後來的人是誰。
隨著後續的腳步聲傳來,兩個人並肩走入我的視線之中,兩人個頭都差不多,一個稍稍胖些,印象中似乎聽過這兩人的聲音,那兩人走著走著就快要走出我的視線時,正好前麵有一根橫著飄蕩的繩索,估計是當地居民用來晾衣服的,像這種小巷子裏東西大都堆得很雜,這也很正常,合州,慶州都有這類的‘掠衣架’,那兩人偏頭讓過那根繩索,繼續向前走去。
我躲在後麵,心中猛跳:因為就在他們偏頭讓繩索的同時,我也看到了他們的側臉。一個胖胖的眉眼都帶著微笑的人,可不就是那雄三麼?另一個居然是我坐黑車到慶州來時遇到的那個光頭搶劫犯。
我在他們身後,已經是目瞪口呆的狀態了。心中暗想:我和雄三是不是命裏不合,八字相克啊?我怎麼老是會遇上他?
最早在慶州的時候,地方那麼大,我就偏偏跑到他車上去了;
然後,在合州的時候,我又偏偏在無意中發現了他的藏身地;
而現在,他左不跑,右不跑,偏偏就又跑到洪州來,更不巧的是,又偏偏讓我給遇上了。
從他們的交談當中來分析,他們就是躲在這巷子裏的某處民居內。我要不要報警呢?想來想去,他逼了我一次,我也還了他一次,要不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想到這,不禁又覺得自己太老實、太憋屈了,心中暗自歎道:蔣欽啊蔣欽,你這性格得改改,不然沒法子在這社會上生存啊,怪不得吳教授都說我混社會會吃虧,我還真的就是一個老實人。以後要是洗脫了冤屈,我還是回過頭去考國科大的研究生,然後爭取在國科大留校搞研究吧。
我耐心地又等了一會,然後,起身,向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巷子的另一個出口走去,心中已經盤算好了:不管怎樣,這回就當沒看見,走出去之後,就各走各路吧。
說實在話,我其實是有些怕像這樣的黑社會的,一個不好就動刀子的人,我是真的有點怕,萬一要是落在雄三手裏,還指不定怎麼收拾我呢。
沿著巷子一路走下去,很快就走到了巷子的盡頭,我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奔回了萬長生的家。
萬長生不在家,那個保姆王姐也不在,不知去哪兒了,幸好我有鑰匙,自己開門進了房間。他們不在也好,免得打擾我。
進了我的房間,我打開電腦,把U盤插進去。想讀取U盤內容,結果卻發現U盤有保護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