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就是來找我的,那轉過去的結果自然是被抓,然後送到慶州數罪並罰最後是必死;
如果不轉過去的話……看上去能有機會一搏,但對方不是黑社會,是警察,對方是有槍的……
突然我福至心靈,對啊,對方不是黑社會,雖然他們有槍,但他們敢不敢開槍呢?
“快回過頭來!”身後的那人大喊起來,這聲音乍聽嚴厲,卻多少說明了對方的心情有些緊迫……
賭了!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下定了決心之後,於是我開始緩緩回頭,看到我回頭,他甚至手電筒都有些拿歪了,這讓我看清了對方的長相,果然是個很年輕的警察,一手持槍,一手持著手電筒,大大的眼睛,清秀的麵孔,嘴角上還有細細的絨毛,最重要的是今天並不是很熱,卻能看見他鼻孔上的汗珠,他果然很緊張……
不能再拖了,我已經看到附近幾個光源正在向這裏接近,我用手猛地向下一拍,正打在他持槍的手腕上,隨後一腳踹在對方小肚子上,那年輕警察‘啊’的一聲大叫,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轉身就跑,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喝斥聲:“剛才為什麼不開槍?”聽上去有些熟悉。
“隊長,我……”
“給我讓開!蔣欽,我數三聲,立刻停下,雙手抱頭蹲下,不然我就開槍了!”
這回我聽清楚了,對方是楊浩清,他已經知道我的真名了,那我更不能停了,我發著狠衝上一道石子窄坡,右側是一道陡坡,左側則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雖然我不是洪州本地人,可我畢竟在這兒住了一段日子了,這道窄坡我還是比較熟悉的,這本來是開發商想做成一個小棧道形式的東西,目的是為了吸引遊客,所以把窄坡左側弄得就像是一個懸崖一樣,當然不是像什麼高山動輒幾百上千米那麼深的懸崖,但30多米還是有的。
“一!”
我就當沒聽到,已經衝到了窄坡中段,窄坡盡頭是一片樹林,我相信,我隻要進了樹林,他們就難以抓到我了。
“二!”
聲音顯得有些遙遠,顯然對方是站立著沒動。他肯定不敢開槍的,我心中暗暗想道,於是腳下加快,我已經快要接近那片樹林了。
“三!”
我心裏撇撇嘴,心想你還想嚇我。心中剛剛轉過這個念頭時,隱約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槍響,隨後我左腿猛地一歪,一陣劇痛傳來,我痛叫一聲,身體頓時失去平衡,直接向左側倒去……
從30多米的高度掉下去,那就是10多層樓高,我可沒自信能活下來。
完了,一時間,腦海裏一片空白,忍不住驚恐地狂叫起來……
該死,真的開槍了,我好像被擊中了左腿,向左側下麵那個懸崖跌去,身體在不斷下墜,我兩隻手下意識的到處亂抓,期望能抓到一點東西能夠暫緩我下跌的速度。
匆忙間,我手上一緊,終於抓住了什麼東西,緊接著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就像握住了什麼帶刺的東西一樣,瞬間有些麻木,下意識地就想放手,但在就要放手的刹那,卻猛地清醒過來,絕不能放手!
我懸在半空中,喘了幾口粗氣,雙手才從麻木的感覺中恢複過來,雙手發力握了握,從手上傳來的反饋感上似乎這是一段樹枝,我緊緊地抓住那截樹枝,兩手接力,向靠著窄坡的方向攀去。手上有些濕濕滑滑的,我知道肯定出血了。
好不容易才攀到了窄坡附近,我兩隻手都快沒感覺了,隻有一陣一陣的劇痛,左腿開始漸漸有些冰涼麻木起來,我心頭一凜,右腳亂蹬,好一會,總算踩到了一塊突出的石塊,我就這樣單足立在懸崖邊上,一隻手攀著橫出去的一截樹枝,另一隻手,直接從身上的襯衣上撕下一塊布料來,把左腿草草包紮了一下,我可不想因為失血過多死在這。
剛忙完,就聽到頭頂上隱約有人說話:“隊長,那小子掉下去了……”
我舉目向上望去,上麵光線四處在晃動,看來是想要找我,幸好我頭上那一截樹枝上還有很多枝葉,這可幫了大忙了,我很確信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在這樣的夜晚憑手電筒能找到我現在的位置。
就在這時,頭頂上楊浩清冷酷的聲音傳來。
“架起燈光來,馬上叫人給我下去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說著話聲音漸漸遠去。不知人去哪了。
我一聽,不由得心中大罵:我招你了還是惹你了?好像跟我父仇不同戴天一樣。不但開槍打我,而且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