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群毆(1 / 2)

牛叔一聲吆喝,馬上開過來幾輛翻鬥貨車,我歎了一口氣,跟著其它的被點到的人爬上了翻鬥車,上車之後,就有人給我們分發了鋼管等家夥,殺氣騰騰地直接開出工地了。

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牛叔不跟別人那樣叫我傻蛋,反而始終叫我小胡,雖然這讓我有幾分受到了尊重的感覺。但這跟我不願意去打架沒有一點關係,別說他叫我小胡,就算是叫我胡哥,我還是不願意去。隻是,我沒有選擇,猜也能猜出來,隻要我還想在這工地幹,就必須得去。點了你的名你能不去?

我是真的不願意打架,從他們聊天之中就能聽出來,要是人受傷了,牛叔就給幾個雞蛋補補就算了。

拜托,我們是拿著家夥去的,對方肯定也不會是空手啊,真打起來受傷了,幾個雞蛋頂什麼用?這可是群毆,不是單挑,你一個人再能打,一群人圍在一起,你顧得了身前,也顧不住身後啊。一旦受傷就吃幾個雞蛋?

我們做工地的就不是人了?幾個雞蛋就打發了,我們打工的命就這麼賤?

想想都覺得荒唐。

要不是不想丟掉這份工作,路上我甚至都想跳下車跑了算了。

我死活都想不明白,我隻是去和一個女人約會而已,約完了事情就一步步發展到了這種程度,我的前途、家庭、事業……什麼都沒了,我被迫從安河省跑到右江省,現在又跑到東嶺省,結果最後隻是一個替受了氣的紈絝子弟出頭報複的馬仔而已。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老天爺,我是前世作了什麼孽?你要這樣對待我?

可能是雙方已經約好了地點,也可能是我們的報複已經被對方知道了。等我們來到一處沒什麼人的小荒林子時,那裏已經有一大群人在等著我們。看上去也是工地上的人,而且比我們人還多,也是人人手持武器,大多數也是鋼管一類的東西。

這幫人,人人手臂上係著一條白毛巾,看上去還頗有組織性。

雙方的車子都停在林子外的鄉道上,我跟著人群下了車,進了荒林子裏,兩群人圍成一個大圓圈彼此對峙。

牛叔站在最前麵和對麵一個脖子上戴著粗大金項鏈,臉色陰沉的壯漢在交涉,雙方都一副談判的樣子。說的什麼我完全沒有注意聽,我不著痕跡地向後退,漸漸已經移到了人群的最外圍了。我的打算是見勢不妙就趕緊跑,這可是群毆啊,隻有鬼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我雖然在牛叔那兒做事,也不想放棄這份工作,但我是絕計不願意為了給牛叔的兒子出氣把自己搭上的。

圓圈中心的牛叔和對方的領頭人聲音越來越大,聽上去像是不能調和。牛叔這一方的人,在上車之前,大多數人在車上聊天的時候,都是不想去打架,可也不知怎麼的,一到了現場,拿上了武器,很多人就熱血衝了上頭,吼聲如雷,對方也不甘示弱,也吼了回來,不知不覺間,雙方由剛開始還在談判式的對話中漸漸劍拔弩張起來。

“幹他……”

“草丫的,你敢動老子試試……”

“動手啊……”

……

最終也不知是誰先動了手,鬥毆正式開始,一時間雙方打成一團,我離的圓圈最遠處,都能看見有人不斷受傷倒下,到處都是血,有些還站著的人眼睛都通紅,像野獸一樣瘋狂地揮舞手中的武器。

一個人猛地跳起一鋼管就砸在對方頭上,對方頓時就倒了下去,依稀能看見頭上鮮血直冒,那個打人的還沒喘勻氣,又被旁邊一個人一鋼管砸得跌倒在地,這群戰中,一旦倒地,想爬起來可就難了,泥漿中,也不知有多少隻腳踩來踩去……

慘叫聲、喝斥聲、怒罵聲,亂成一片……

不過打了沒多久,牛叔這一方就支撐不住了,畢竟人少,隱隱有潰敗之勢,我見狀不妙,轉身就跑。

這時身後一輛車子猛地開了過來,直衝我撞來,車身上全是各種新撞的傷痕,顯然是一路強行開進林子來的,我連忙縱身一跳,落在了車子的前車蓋上,車子撞在一棵大樹上瞬間就熄了火,猛地停下,我一時沒站穩又跌下車去,被人踩了好幾腳,一時間全身是泥。

一個大約20來歲的長發女子衝下車來,腦門上還有一道血線流了下來,清秀的臉龐都扭曲變形了,扯著嗓子尖聲喊道:“爸,爸,別打了……”一邊喊,她還往人群當中擠去。隻是這時牛叔這一方的人正邊打邊退,她急切間不但沒能擠進去,反而被潰敗下來的人群衝得跌倒在地,滾了一身的泥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