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牛學菁驚恐的臉蛋,我這時才仔細地觀看到了她的臉,居然也是五官秀麗的一個大美女,我毫無與女人單獨相處的經驗,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一會,才淡淡地說道:“你沒事吧?”
她好像突然驚醒了一樣,有些羞澀又有些慌亂地把頭縮了回去,說道:“沒事。”
我伸手往臉上摸了一把,看到手上全是血,心中估計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把她給嚇壞了,用衣服擦了擦臉,進了山洞,借著月光隻能見到牛學菁的背影。
我一時沒什麼話說了,不知道是怎麼的,卻感覺到空氣中莫名湧現出一種曖昧的氣氛來。
有些享受,又有些尷尬。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深夜12點了,我輕聲說道:“很晚了,你睡覺吧,我守夜。”
她也輕輕地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又說道:“你受傷了,不要緊吧?”
我搖了搖頭,隨即反應過來,這黑暗之中她很難看清我的動作,於是開口道:“我沒事,你睡吧。”
雖然她可能隻是出於禮貌性地問了一聲,我此刻卻是百感交集,我自逃亡以來,已經很久沒有人關心過我的感受了,哪怕是出於禮貌性的。
正想這事的時候,她又開口說道:“你救了我,我父親會感謝你的。”
我啼笑皆非,現在在這山穀之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呢,居然就說起感謝之類的話來了,正待隨口應允一聲,卻突然一個念頭湧上心頭:不對,這小妞怕是擔心我在這荒山野嶺裏會對她做什麼事,才如此提醒我的。
這小妞心眼還挺多的,想到這,我回道:“牛小姐,你放心,我會盡力把你帶回去的。我是個老實人,你隻管安心睡覺就好。”
她‘嗯’了一聲,然後又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關心我的名字作啥?這小妞還睡不睡覺了?難道她是不信任我,想多得到我一些信息?免得萬一我做了什麼事,她連我名字都不知道?
當下我沒好聲氣地說道:“我叫胡炎,快睡覺吧,牛大小姐,我會做好我的本分的。”
她沒說話,沒說話我就當她是睡著了。正打算打打瞌睡時,她又說話了:“我……我睡不著。”
我撐著眼皮,哼哼地道:“怎麼睡不著了?”
聽到我這話,她好像找到了發泄的方式似的:“這地太硬,沒被子,我還沒換睡衣,我晚上要做麵膜的,還有啊,這空氣裏又臭又腥,讓人怎麼睡啊?我又很認床的……”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聽著她的嘮叨聲,空氣中的曖昧氣氛頓時一掃而空,我頭都大了。
姑奶奶,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講究那些,還做麵膜?還認床?這都是什麼習性啊?
我也想講究來著,誰不喜歡睡床啊?
所以,我很不禮貌地打斷了她的話:“大小姐,現在條件有限,您就克服一下唄。”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啜泣起來。
我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怎麼了?你是不是受什麼傷了?”
要是她在這荒山野嶺裏受了什麼傷,這可就難辦了,沒什麼醫療條件啊。牛叔的條件可以說是很不錯的,從牛學菁說的話來看,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像這種小姑娘受了傷,我可真的是服侍不了。
“不是,”牛學菁的聲音裏帶著哭音,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怯生生地說道:“我餓了……”
她這樣一說,我也感覺有些餓了,我爬起來說道:“那我去弄點吃的來。”
還沒等我走出洞口,她又低聲說道:“你有傷藥沒?我手上好痛。”
我回過頭來,呆呆地看著她,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是野外啊,大小姐!你還以為是你家裏麼?傷藥?誰會吃了沒事幹,身上帶著傷藥啊?
從來就沒談過戀愛的我,在這月光朦朧的夜晚,麵對一個美麗的少女,心中湧現出來的不是浪漫,而是麻煩,真他媽的麻煩!
高一腳,低一腳地踩在泥漿裏把狼拖到洞口,再堆上一些相對幹燥些的柴木時,突然想起來,我沒火啊,怎麼取火?好像是鑽木取火,可是不行啊,剛剛下了雨,全是濕的呢。
打火機?我又不抽煙,身上哪來的打火機啊。
對啊,生火是個大問題啊,要是萬一短時間出不去的話,那吃什麼?生肉麼?鬼知道吃這生狼肉會染上什麼傳染病。對了,晚上沒有火堆誰知道會不會有其它的野獸過來啊?
我一時間焦頭爛額,萬萬沒想到會被一個價值一塊錢的打火機給為難成這樣。
對了,擊石也可以取火,當下我又跑回洞內,尋了兩塊幹燥點的石頭,開始劈劈啪啪的擊打,火星不斷地濺射出來,終於在我的手開始發酸之後,點起了一個火堆,手上又沒刀,隻能找了塊尖銳點的石塊剝了狼皮,然後搭了個木架子,開始烤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