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燕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黃源情況怎麼樣了。
但無論情況怎麼樣了,還是要過去看看的,否則,自己就這樣跑了,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在裝死?萬一沒死,在我們後麵開槍,那豈非死得冤枉?
我們低聲交流了一下之後,分別從兩個方向向黃源的位置靠近了過去。
天色越來越暗,我拿著從崔海濤身上繳獲的匕首,緩慢地靠近黃源的所在,畢竟對方手裏有槍,一個不小心就會掛在這裏,不得不謹慎從事。
黃源離我們的距離大約在10來米的樣子,剛剛走了5、6米,就突然聽到李燕悶哼了一聲,我連忙蹲下身,向她那邊望去,見她已經站了起來,示意自己沒事,隻是受傷了行動不便,剛才不小心崴了腳。
原來是虛驚一場,我正要站起身來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影猛地從樹後鑽出來,舉手直接朝李燕開槍,幾乎是與此同時李燕也開槍了。
兩聲槍響過後,李燕應聲倒地,那人影顯然就是黃源,他猛地晃了一下,然後掉轉槍口直接朝我這邊就開槍了。
我連忙伏倒在地,心中亡魂大冒,之前的槍戰中黃源展示了他驚人的槍法,幾乎每一槍都能極其危險,李燕躲的那棵大樹的兩側邊緣幾乎都被他打爛了,而樹中心卻幾乎沒有彈孔。要不是李燕躲閃得快,都要被打成篩子了,盡管如此李燕也多處負傷。
他能從一開始離我們50來米,拉近到現在的10來米的距離,槍法是最重要的因素。
所以,這次黃源向我開槍,而我卻正好行進在一處找不到樹遮攔的位置上,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失手。
我幾乎都要閉上眼睛等死了,可這時,卻偏偏見到黃源那一槍打得偏得離譜,足足離我有3-4米遠。
然後黃源悶哼了一聲,手猛地垂了下來,我瞬間心裏明白過來,他一定是被李燕剛才那一槍給打傷手了,所以這一槍才大失水準。
我呐喊一聲,貓著腰向他猛衝過去,他又勉強舉起手來,又開了一槍,這一槍就偏得更離譜了,差點打中自己的腿。
這時我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一刀就朝他肚子上捅去,他很果斷地把槍甩掉,向後退了幾步,讓開了我的匕首。
之前的槍戰中,他好幾次都差點命中我,說實話我是有點被激怒了。當下我一刀接著一刀向他捅去。
他一直在躲,說來也怪,現在天色已暗,這叢林之中又不比平地,到處是樹枝,樹根,石頭,可他卻好像是在這兒長大的一樣,對地形熟悉無比,一直在後退卻從不曾摔倒,甚至連踉蹌都很少發生。
我不禁有些心急起來,這家夥怎麼這麼頑強?手拿武器都製服不了他,那邊李燕還躺著呢,雖說我不關心她的生死,可她掌握著能讓我洗脫罪名的證據呢,萬一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是白忙一場。
想到這,心態就急躁起來,腳下一亂,差點摔倒,黃源見有機可趁,搶上前來,飛起一腳,踢中我的手腕,匕首瞬間被踢飛。隨後他又跳起來橫踹了一腳,我被踢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搶步上前,對著我的腦袋又是一腳,我趕緊橫著滾了出去,手裏摸了一個石頭朝他甩了過去,話說最近我用石頭當武器攻擊別人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尤其是在這種遍地都是‘武器’的環境之下,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有這一手,想偏頭躲閃卻沒來得及,被石頭砸在頭上,‘哎呀’一聲,低著頭連退了數步。
我一時間覺得他這個樣子有些奇怪,通常一個正常人頭被擊中了,肯定是下意識地用手抱頭,可他卻隻是低著頭而已。
這人是什麼毛病?他手呢?
突然我就明白了,他的手肯定受傷了,要不然剛才他進攻我的時候,也不會隻用腿了,趁著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我定睛一看,果然他右手軟綿綿地垂在身體一側,右肩上冒著血,這是被剛才李燕一槍打傷的;左手則呈一個很古怪的扭曲的樣子,聯想到我扔過去的那塊石頭,應該是被砸骨折了。
原來是這樣啊,知道了他的弱點,那就好對付了。
我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截至少有1米5出頭的樹幹,向他靠近,嘴裏還說道:“來啊,你不是腿長嗎?”
黃源冷笑道:“看出來了?不過那又怎麼樣?我不用手也照樣打得死你。”話音剛落,就衝我撲了過來,一腳直踢我心口,我往旁邊一閃,不慎腳下一絆,正好跌得坐在一棵大樹腳下,他‘嘿嘿’一笑,搶步上前,一腳朝我臉上踹來。
在他看來,我現在剛剛跌得靠坐在大樹腳下,無論是要做低頭還是左右閃動的動作都已經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