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燕互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凝重,現在這個時候,也隻能靜觀其變了。
“你們怎麼現在才來?”雷雪研冷冷的聲音傳來。
沉默,好久才有人很委屈地說道:“報告隊長,我們已經盡全力提升搜尋速度了。”
雷雪研‘哼’了一聲,又沒人敢說話了,看來她在這隊伍裏威信極高。
想想也是,她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支隊長了,而且槍法還這麼好,腦子也靈活,換了我是在場的警察,我也崇拜她。
雷雪研現在有了這個團隊的支持,自然是如虎添翼,戰鬥能力大幅飆升。她現在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們這些警察連跨數省來追捕我們,想來哪怕是其中一個普通的警員也是慶州市的精兵強將,裏麵必然是有痕跡學的專家的。
雷雪研可能找不出來我們藏到哪裏去了的痕跡,但那些專家難道會看不出來?我有點不信的,那我和李燕怎麼辦?他們就近在眼前,離我們最多也就2、30米。這個距離,隻要雷雪研稍一留神,就能發現我們……
讓人崩潰的是,我們現在根本就不敢動,生怕挪動身體發出的聲響會引發他們的注意。
此刻我也隻能在心中祈禱:快走吧,雷大警官……
不過還好,她現在似乎是在安排別的事情,居然從警察們手中接過來一個手機,然後開始打電話,這荒山野嶺的,他們是怎麼充電的?隨後我看到他們的行李中有許多儀器之後才恍然大悟,顯然他們肯定是帶了類似於太陽能充電設備之類的東西。
那她要打電話給誰?
這個問題我沒有答案,隻看到她打了一會電話之後,帶著那些警察向遠方去了。
雖然他們已經走了,但我和李燕仍然不敢稍動,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燕才在我手心中寫道:‘他們應該是去對付殺手集團的人了,之前打電話應該是去通知本地警方。’
我點了點頭,寫道:‘現在跑?’
李燕沒有‘說話’,陷入了沉默。
其實我能理解她在想什麼:雷雪研他們才剛走,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裝成離開的樣子。萬一他們並不是離開,而是順手布置陷阱,那我和李燕不是就正好跳了出來,成為獵物了嗎?可要是現在不走,就憑雷雪研的眼神和槍法,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逃走?
李燕沉默了良久,才寫道:‘跑。至於其它的,看命吧。’
很少會‘聽’到李燕這樣的表態,這說明李燕此時也是沒有把握,開始在賭命了,我點了點頭,幫李燕站直身體,然後背著她出了山洞就往雷雪研走的相反的方向逃走。
我一直背著李燕從白天跑到晚上,一整天居然都平安無事,看來這次是真的走運了。
傍晚的時候,我和李燕在一處小山洞裏休息,這裏已經遠離了殺手集團和那些警察,我們的心也安定了起來,當下點起了篝火,開始和李燕有說有笑起來。
閑聊中,我問李燕道:“你那個藏U盤的地方離這裏還有多遠?”
李燕想了想,說道:“還遠,以這個速度趕去的話,估計至少要一個星期。”
我沒說話,心中也自知,背了一個人逃跑,速度自然就不可能太快,能在李燕估計的時間內趕到那個地方,我已經很滿足了。唯一擔心的就是會被人發現而已。
接下來的日子裏,晚上我們輪流守夜,白天又繼續趕路,就這樣循環往複,一直到第10天,才趕到了李燕所說的地點。
看著李燕在一個山縫裏翻找,我心裏也是佩服她,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東西藏到這樣的地方去,現在我隻希望她能找回來,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最怕的就是李燕忽然轉過頭來說道:啊,U盤不見了……
不過,還好,我猜測的最壞的情況沒有發生,李燕成功地取回了U盤,她拿著U盤晃了晃,然後放回到自己的口袋裏,她原本肩上和腿上的槍傷其實都沒有打中要害,嚴格地說隻不過是擦傷而已,現在經過這10來天,已經好得多了,自己都能走動了。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對李燕說道:“李燕,能不能把U盤給我?”
李燕回頭道:“給你?你要來幹什麼?”
我沒好聲氣地說道:“當然是用來洗脫罪名了。”
李燕搖頭道:“我不是已經告訴你錄音文件的地址了麼?光憑那個你就已經能洗脫罪名了。”
我心裏說,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不是蒙我的?你這人說話一向沒有準譜的,我可不敢信。既然你不肯給我,那我就隻能自己動手拿了,不過,現在不能動手,等到了城鎮再說,不然我自己呆在這荒山野嶺非得轉悠一輩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