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見我不說話,有些不耐煩起來,冷聲道:“你到底說不說?”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打定了一個折中的主意:隻說一小段,其它的絕不告訴他。
當下,我誠懇地對老房說道:“老房,這個手表是一個女人給我的,其它的我也不知道,那個手表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老房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麼?你不知道?是不是連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給你手表,她的手表哪來的?所有這一切,你統統都不知道?”
這老房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手表怎麼如此大驚小怪的?這手表我一直都戴著的啊,為什麼老房到現在才開始問起來曆?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之前穿的那身衣服外套有些大,平時不伸出手來,手表就隱藏在袖口裏麵,之前老房應該是沒有注意。
這手表是李燕從庭院裏麵拿出來的,難道這老房還跟庭院裏的那些殺手集團的人有什麼關係?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危險了。
想到這,我目光就警惕起來,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還真說對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隻不過有一個女人給了我這個手表而已,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對一塊手表這麼好奇?”
他突然就開始動手了,出手就是殺招,一拳就直奔我的咽喉打來。
隻是我此刻早已有了防備,當下偏身讓開,然後在床上一滾,就下了地並順勢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反擊,他就好像是後麵有眼睛一般,看也不向後看一眼,一腳向後猛踢過來,目標赫然又是我的咽喉。
我隻好一矮身,再度讓過。
這老房是怎麼搞的,招招不離人的要害?一副要置人於死地的架式。
他這模樣倒是和李燕動手的路數頗為近似,難道這老房也是一個殺手?仔細一回想老房的所做所為,這人是殺手的可能性極大。可按理說,既然他是個殺手,而我又戴著庭院裏的手表,他應該認為我是自己人才對啊,為什麼會對我抱有敵意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邊想,一邊趁著矮身側讓他那一腳的時機,順勢一腳踢向他兩腿之間,這一腳我絕沒有留情,要是踢實了,我保證這一腳能把他的盆骨都給踢碎。倒不是我下手太狠,實在是因為對付像他這樣的人,必須全力以赴,不給對方足夠的壓力是不行的。
若是稍有遲疑或下手不夠凶狠,對方一旦抓住機會,很有可能會拚著以極低的代價將我置於死地,他們學的就是這個路數,以最低的代價、最快的速度將對手置於死地。
果然,我這一腳踢出去之後,逼迫他不得不偏身讓開,隨後他擺好架式嚴陣以待。
月光透過窗戶映照進房間裏,我們在狹小的空間裏對峙,空氣裏一時變得凝重起來。
我從接觸李燕至今,到後來在庭院裏足足呆了有10多天,通過平時對他們的觀察,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
他們的功夫路數走的是輕靈一類的,空間越大,他們施展的餘地也就越大;反之空間越小,他們受到的限製也就越多。
我們住的房間裏並不大,擺放了幾張雙層鐵架床之後,就更顯得捉襟見肘,這樣的環境固然會影響到我的發揮,但其實他受的影響更大。
我們兩人都謹慎起來,誰也不願意先動手,這麼小的空間,一旦出手失利,幾乎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這是保安在查房?
我擺手示意別打,老房動作比我還快,直接就退回到他自己的床上去了。我相信他根本就不是怕保安手裏的電棍,更多的是擔心失去這個藏匿地點。
我剛回到自己的床上時,就看到房門上的窗戶有手電筒的燈光照射進來,我趕緊裝睡,對方照射了一陣之後,可能是覺得沒有什麼異常,於是就收回手電筒,漸漸腳步聲遠去了。
過了一會,老房又向我靠近過來,我擺好架式,他卻揮了揮手,示意不打了,低聲說道:“你到底是誰?”
我亦低聲道:“我是誰,你就別管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老房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說道:“好。”然後他就自己躺回到床上睡覺去了。
我也回到了床上,隻是被老房這樣一打岔,睡意早已不翼而飛,身邊有這樣一個殺手在側,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此刻,我閉著眼睛,佯裝睡著了,腦子裏卻在分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雷雪研是肯定會調集警力去打擊庭院裏的殺手集團的,然後殺手集團被摧毀應該也在情理之中。然後呢?這老房潛伏在這裏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老房看到我有那塊手表,不但不把我當成自己人,還大有要先除之而後快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