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記憶忽然就像是被打開的水閘,一下子洶湧了起來,搖曳的思維,還是充滿了歡聲笑語的過往。
當這一切變成了鏡花水月之後,自己的心裏到底剩下了什麼。
恨意,吞噬了理智的恨意,讓她變成了猛獸。
她沉默了,柳韻道:“你現在想想,我也不認為你做錯了,人受到不公其實就需要通過手段來討回來,有人選擇了法律,有人選擇了另類的方式,可絕對沒有人選擇你這種自殺式的報複方式,何況你的複仇已經牽連了太多的人,換句話說,你和那個人,又有什麼區別?”
說完這一切的柳韻離開了,她站在了她的位置上想了很多的事情,也許也是在替自己敲響警鍾,倘若自己有朝一日被逼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會和她一樣,也是不擇手段?連後退的路,也會徹底的堵死?
這絕對不行,因為她相信趙陽,苦難是一時的,隻要能扛過去,那就會有機會,就那現在而言,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機會,她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道德,法律的底線,迎接的,可能是她很不願意麵對的審判吧。
二娃子媳婦靜靜的坐在那裏,表情有些癡呆,就這樣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的出神,外麵的警察看著裏麵的情況有些急躁,不斷的催促著醫生,需要絕對的保證她的安全,覺不能一個想不開忽然掛掉。
當然,要不是柳韻是此案的主要負責人,估計都會被懷疑成為內應了,現在東窗事發要殺人滅口。
“真的是這樣嗎?”
八九個小時之後,這是她第一次說話,聲音微微的有些沙啞,之後不斷的開始重複,像是著了魔一樣,最後痛苦的抓著頭發,發出了嘶聲裂肺的吼聲。
輪班的警察從外麵走了進來,急忙喝道:“你要幹什麼?”
“她、她呢?”她眼眶通紅,一臉的迷茫和痛苦之色,道:“為什麼我在此之前沒遇到她,為什麼。”
她所說的她,自然是柳韻,這警察微微的愣了一下,急忙聯係總局,讓柳韻過來。柳韻很疲憊,雖然案件短時間之內算是告一段落,可是兩個人還沒有張嘴,隻能說,現在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這時候她渴望趙陽能在身邊,不知為什麼,這時候的自己對趙陽的依賴變成了一種習慣,當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之後,總會第一時間想到。
有的時候有些恨,恨趙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闖入了自己的心扉,恨自己也未免太沒出息了些。可是,真的需要。
辦公室裏電話響了起來,值班人員告訴她說那邊的二娃子媳婦想要見她。柳韻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種不想見的衝動,那是一種本能的同情,就像是要將一個失足的自己送上斷頭台一樣。
不過她希望這案件早點告破,這是因為趙陽舉報的嶽繼龍案為線索映射出來的,現在算算,自打那事情以後,貌似一直就沒有閑過,在此之前,這是柳韻需要的,可是現在,反而希望自己有些世界,就需要兩個人多相處相處,多說說話而已。
如願以償的見到了柳韻,二娃子媳婦由發狂的狀態中緩解了下來,她愣愣的看著她,嘴唇抽動著,好像說著什麼,可終究沒有多說。柳韻反而不急了,她的心裏防線基本上處於崩潰的邊緣,留下的,隻是她需要認清的一些問題罷了。
是的,在之前她衝著自己吼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即將到來的結果。
哀莫大於心死,柳韻做警察不僅僅隻有一點點小心機,而且還具有大智慧,心理學的利用無非就是一些情緒上的波動,最怕的事情莫過於人家輕描淡寫的一笑而過,列如那位二娃子,恐怕就屬於那種冥頑不化的主。
成功了,就耐心的等待最終的結果吧。
“其實我很想見見他的,當初我拒絕了他的好意,我感覺他很痛苦。”二娃子媳婦忽然有些哀求的說道:“隻是可惜,在此之前我不認識你,如果當時見到了你,一切將不會成為這樣。”
柳韻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道:“其實我在此之前想法和你一模一樣的,隻是我認識了一個比較可靠的男人。”
二娃子媳婦點了點頭,道:“柳警官,你真幸福。現在我有個請求,能讓我見見他嗎?我見到他後,將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柳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在她不解的時候點了點頭,道:“見是能見,但不是現在,你清楚你現在的處境,現階段想要和外界接觸,恐怕沒人能幫你,我希望你能配合點我,早點把一些事情了了,那時候,我會幫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