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嘴,想要拒絕,沒想,他褲袋裏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來按下接聽鍵,聽著電話那頭的話,隨後,掛上了手機。
“我有事要回去公司,這事就這麼定下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說著,就拿出了筆和紙寫下禦庭的地址,再將紙條交給經理。
“你讓人把車開到這個地方吧!”
他的速度之快,根本就沒給她空餘的時間。似乎,不管她答應還是不答應,他今個兒是買定這台車子了。
他抬步往門口的地方走去,走了幾步,見她沒有跟上來,扭過頭看她。
容淺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隻是語氣很淡地開口。
“你去公司吧!我還想逛一逛再回去。”
他皺起了眉頭,沉默了良久,到底還是沒說些什麼,隻是走過去輕輕地撫摩她的臉頰,似是在感受那肌膚的細膩。
“回去的時候記得小心一點。”
容淺應聲,楚奚再仔細交代了幾句,便駕車離開了。當那張揚的Koenigsegg消失在視線範圍內,她唇角勉強扯起的笑終於落下,轉過身眉頭深鎖地看著那台porsche卡宴。
隨後,她才走出了專賣店,感覺身體的神經終於好不容易鬆懈了下來。
她總覺得,楚奚的這番舉動,隱隱有幾分討好的意味,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她多想了。但若真是如此,她真怕,自己會像以往那樣再一次陷下去,忘記了那個不該忘記的事實。
她甚至有些不敢回去,總覺得,那個地方,逐漸地變成了楚奚為了困住她的牢籠。他在籠外飛翔,隻要把她藏得好好的,也就不怕她會脫離他的視線範圍了。
他給予她的,是寵溺,猶如對待情人一樣的寵溺。她想要什麼,他便可以給她什麼,當然,隻除了愛。
即便他從來不說出口,她也明白,楚奚不曾愛過她。
他不過是習慣有她在身旁的日子,不願意就此失去她,就好像那白玫瑰和紅玫瑰,他擁有了她,卻永遠在眺望別人。
她不可能獨占一個他,她甚至連在他心裏占據一席之地的權利都沒有。
習慣是毒,一旦上癮,就再也難以戒掉。
容淺將手放在了左邊胸口的那個地方,感受著上頭強烈的心跳。
一下,一下的。
雙腳,無意識地向前挪動,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裏,隻是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擦身而過的人,一個不慎撞在了一起。她吃痛地皺眉,腳步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揉著被撞到肩膀抬眸望了過去。
下一秒,禁不住瞪大。
對麵的人也明顯一臉的驚詫,而後,試探性地開口:“容淺?”
“安然?”
安然揚起了笑,滿眼喜悅地瞅著她。
“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你!我們,已經有六年沒見了吧?”
自從高二那年他出國後,他們確實是沒再見過了。現在想想,時間還過得真快。
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安然歡快地說著他出國後的趣事,她安靜地聽著,不時會回上幾句,與他相視一笑。
誰也沒有說起,那深埋心裏的一段曾經。
容淺記得,認識安然的時候是在高一。那時他們都在同一級裏,剛開始的時候她朋友生日,朋友的男友帶來了一個靦腆的男生,就是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