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楚奚的眉頭依然緊鎖,他就坐在床邊,麵帶遲疑地瞅著她。
“淺淺,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你在做完產檢以後不久,就出了這種事?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
楚奚的問題,讓她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容淺抬起頭看他,他的眉梢盡露疲憊,就連下巴的胡渣都沒有清理,看得出,從她早產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守在她的床邊沒有離開過半步。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代表著楚奚的心裏到底還是有她的,她清楚地記得昏迷前柳微瀾所說的每一句話。柳微瀾說,她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回來了,那時候,她剛好懷孕三個多月,而楚奚關於柳微瀾回來的事情是半點都沒有對她透露,也不知道,是不想讓她知道,還是不願讓她知道。
但不管是哪一個原因,他選擇隱瞞她這一點,是事實。
她想問他關於柳微瀾的事,但那些話臨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唯有移開了目光,試圖轉移話題。
“我怎麼感覺我躺很久了?”
楚奚不疑有他。
“你已經睡了兩天了,可把我給嚇死了,你生產時出現了血崩,醫生說昏迷時間過長也是因為如此。幸好你醒過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說著,身子往前探了探,伸出手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老婆,辛苦你了。”
他的話在耳邊回蕩,她的心緒有些繁蕪,把臉埋進了他的胸口。
鼻翼間,全是屬於他的氣味,這種氣味,是讓她的心安定下來的港灣。她真的無想象,如果終有一天自己失去了這臂彎,她該怎麼辦?
她真的不想失去楚奚,唯一的辦法就是裝作什麼都記不起。
包括她是因為什麼而導致早產。
楚奚見她不願意多說,便也沒有執意問下來,自她醒過來後,他便在旁處處照料,特地聘請的看護在有他的情況下幾乎成了擺設。容淺後來才知道,她昏迷的這兩天,楚奚都甚少闔眼,一直守在她的床邊,連公司都沒有回,直接把一堆的事情丟在一邊,全心全意地守著她。
這也是為什麼她一睜開眼,就看見他滿臉憔悴的模樣。
或許這一次的手術中的血崩真的把楚奚給嚇壞了,自她醒過來後,不管是喂飯還是上廁所,他都固執地陪在她的身邊,每隔一個鍾頭就問她會不會餓會不會渴。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是挺享受的,到了最後,她幾近要瘋了。
楚繁過來探望她的時候,見到這陣仗,是直接笑趴在那裏,說什麼長這麼大了,還是頭一回見到自家二哥緊張成妻奴。
由於她現在還不能隨便下床,即便她再怎麼想去看看寶貝兒子,但仍不被楚奚同意。
但她思兒心切,那好歹是她懷胎幾個月才生下來的,而且按照兒子的這情況,估摸躺一個月左右的溫箱是必須的了,她現在又暫時還不能下床,難道要一直讓她忍著?她可忍耐不住。
因此,她便一再地在楚奚的耳邊嘮叨。
楚奚實在沒了辦法,便到幼兒科去幫兒子拍照,拿回來給她看。
容淺半躺在床上,看著楚奚手機裏屬於寶貝兒子的照片,那小臉蛋還是皺巴巴的一團,整個人小得就跟猴子似的,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其實也難怪,畢竟兒子才七個多月,還不到足月,肯定比其他的嬰兒還要小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