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因為我愛你(1 / 2)

這是第一次,她覺得,她真的不認識楚奚這個人。

他既然說出了那樣的話,既然毫不猶豫丟下她奔至柳微瀾的身邊,應該是很愛柳微瀾的,不是麼?那為什麼還要執意地將她留在他的身邊?為了小米粒?這不太可能。

他不愛她,又怎麼可能會愛她的孩子?

可偏偏,他猶如以往一樣說出那種任何人都不會動搖到她位置的話。

是不是代表著,柳微瀾就跟那些所謂的替身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是不對啊,她清楚地知道,柳微瀾與那些替身是不一樣的,楚奚的心裏,是藏著一個柳微瀾的。

容淺抹了一把臉,在心裏不住地問著自己,是真的想要離開楚奚嗎?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她深愛著楚奚,又怎麼可能願意放開手?隻是,她真的受不了這種事情,她無法忍受有別的女人存在在他的身邊,連一分一秒都無法忍受。

可是,若要她離開楚奚,卻又猶如在她的身上強行割下一塊心頭肉一樣的痛。

她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心,她也明白,這個時候自己應該理智地站起來毫不猶豫地離開。但是,那是旁觀者的想法,但凡是陷入其中的當局者,都是無法像旁觀者那樣果斷地做出任何決定的。如果能,那便代表從未投入過真心。

她的心,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沉淪了,從她答應跟他結婚的那一刻,她的地位就已經是處於劣勢的,甚至,愛得越深陷得越深的人,便越是付出得多。

這兩年來,她一再地忍,一再地選擇不聞不問,就隻是想要留在他的身邊,期盼他終有一天能夠回家。

可是現在,她還能抱有這樣的想法嗎?

柳微瀾回來了,那曾是占據過他所有注意力的女人,從她一踏上雙城開始,她與柳微瀾之間的這場戰局,就注定隻能是她輸了。

愛一個人,就等同於將一把能夠傷害到自己的刀,交到了那個人的手上。不管她被傷得多重,流血再多,也不能有怨言,因為這都是她自己討來的,是她親手給予楚奚的權利。

病床上,本該在沉睡的小米粒突然哭鬧了起來。

她連忙跌跌撞撞地坐到床邊,把孩子給抱起。

小米粒哭鬧了好一陣子,她又哄又抱的,而後才慢慢地重新睡了過去。

她看著兒子哭得微紅的小臉,現在,他的模樣已經逐漸開始長開了,已經隱約能夠從他的臉上找到屬於她和楚奚的痕跡了。

那眉頭,乍看之下有點像楚奚,還有那鼻子,也是。

這是她和楚奚的孩子,他的身上,流著她和楚奚共同的血液。

她再也忍不住,抱著兒子小聲地哭了起來。

翌日。

陌宛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容淺坐在床沿看著小米粒的睡臉,她打了一聲招呼,赫然發現容淺的臉色很差,就好像是一整夜都沒有睡過一樣。

她將早餐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抬起頭看她。

“淺淺,過來吃點早餐吧!”

容淺應了聲,為了不讓她擔心,勉強吃了一點。

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

“你不回公司去幫景卿的忙嗎?”

陌宛頭也不抬,隻忙著逗弄小米粒的睡臉。

“不回去了,公司裏還有其他的同事,也不差我這一個。況且,景卿也知道我擔心你,肯定沒心思工作,所以就直接放我大假了。”

她覺得有些對不住好友,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卻要連累她連班都不上了,而留在醫院裏陪著她。

她將早餐放下,聲音略略有些低。

“陌宛,對不起,麻煩到你了。”

聞言,陌宛瞪了她一眼。

“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和我是什麼關係?還需要說這麼一些見外的話麼?”

見她這麼說,容淺自然也就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了。

吃過了早餐,月嫂也到了,她跟陌宛說了一聲,便搭著電梯下樓,到父親那裏去看看。

到達重症監護區,她站在那裏,隔著那一扇透明的玻璃,看著那依然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容寇北,神色難免有些複雜。

看樣子,父親的情況還是一樣,因為至今仍在二十四小時的觀察期內,所以,她並不敢確定父親到底會不會有事。

她隻能在心裏祈禱,現在,她已經失去了母親了,不想再失去父親了。

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找尋冉馨月的蹤跡,可是,就算被她找到了那又怎麼樣?冉馨月也不見得會願意跟她回來。既然冉馨月隻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也就是說,她已經把這裏的一切通通都拋棄了,包括她和父親在內。

容淺闔了闔眼,自發生了接二連三的事情後,她真的覺得,時間好漫長。

在病房前呆了一會兒,她便主動去找相關的主治醫師。

而後,她才終於知道,昨天晚上楚奚說的果然是真的,他已經幫她安排好了一切,甚至給仍在昏迷中的容寇北配了看護與幾個主診醫生,給予最好的治療最好的對待,而所有的費用,包括小米粒的住院費,都是直接從他那裏扣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