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寇北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她想也沒想就截斷了他的話。
“爸,你就別亂猜了,媽的死不可能是他所為的,楚奚他爸爸根本就沒有理由要謀害媽依我看,那個跟媽一起離開的所謂的情夫,才是最有嫌疑的。”
容寇北蹙起了眉頭,等到她把話說完了,才對著她搖了搖頭。
“或許的確就如你所說的,最大的嫌疑,莫過於那個人了,但是,事情並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
然而,即便他都這麼說了,可她卻始終沒有辦法相信他的話。
冉馨月的死,怎麼可能會跟楚師源扯上關係呢?平日裏,這兩個人也根本就沒有多過的接觸,而後,因為她嫁給了楚奚,這兩人之間才會變成了親家。除此之外,不可能會有其他的糾葛。
縱使,冉馨月再怎麼疼愛她,也不會為了她的事而去找楚師源的麻煩,因此按照冉馨月的懦弱性子,以往容寇北那樣對待她了,她也是選擇了忍氣吞聲,而她唯一的一次勇敢,就是丟下她和容寇北,跟著另一個男人離開了家。
同樣的,楚師源也沒有理由要跟冉馨月過不去。
她實在想不明白,父親的這個結論,到底是從何而來。
容寇北看著她,似乎,有些話對他來說,是難以說出口的。
“可是,淺淺啊,如果我說的都是真的呢?你要怎麼辦?”
“我不會相信這麼荒唐的事情,”她幾乎是態度堅定,“平時我接觸楚奚他爸爸的機會比較多,我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好人,不可能會做出這種殘忍沒有人性的事情。”
對於她的話,容寇北顯然是不讚同的。
他歎了一口氣,輕輕地吐出了一句。
“淺淺,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的閱曆還淺,自然不知道那些黑暗的一麵,所以,才會把所有的人都想得那麼美好。”
容淺並沒有反駁。
或許,她是將所有的人都想得很美好,但是,她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是有一個成語叫“眼見為實”麼?
但是,父親表現出的言之鑿鑿的,讓她不禁有了自我的懷疑。
難不成,當真是她把人給美化了嗎?
她仔細地回想,記憶中,楚師源當真對她很好,就連在楚奚的一事上,他也是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邊的,即便,楚奚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她不過他的兒媳婦。
每一次,他都是首先考慮她的感受,之前,更是在知道楚奚重新跟柳微瀾在一起後,主動把他們三人都邀了出來碰麵,目的,隻是為了讓柳微瀾明白,楚奚是一個已經結了婚的男人,而他的妻子,便是她容淺。
雖然那一次事後,楚奚是追隨柳微瀾而去,但楚師源當時流露出來的對她的愧疚,她還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這樣的楚師源,怎麼可能會是謀害冉馨月的凶手?
她當真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
她搖了搖頭,順勢也搖去腦子裏的那個可能。
“爸,難道你就不覺得,那個情夫才是最有嫌疑的人麼?他與媽在一起兩年,之後,媽更是跟那個人一起離開。就更別說,他們這是在一起每天相處的,比起楚奚他爸爸,這個所謂的情夫,更有可能是殺害媽的凶手。我猜,是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爭執,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想起母親屍首腐爛的模樣,她的聲音就不禁有些哽咽。
曾經那麼活生生的一個人,誰都沒有想到,再次重逢,竟是永別。
她多麼希望,那隻是一場鬧劇而已,她的媽媽,並沒有離開人世。
即便她知道這是一個卑微且不太可能的願望,但還是不禁如此地幻想。
“爸,你見過那個人的對不對?那麼,你認得他嗎?你能形容出他的模樣來嗎?”
她是打算從父親的嘴裏聽出那情夫大概的模樣描述,這樣一來,她就能給那些警察提供線索,早一步找到那個殺害冉馨月的凶手。
然而,容寇北卻歎了一口氣。
“找到又如何?恐怕現在找到的,隻會是一具屍體了。”
容淺有些不明所以,剛想要說些什麼,他卻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迫切地看著她。
“淺淺,爸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可能的假設。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所以才會這麼輕易地說出凶手不是楚師源的話來。當你知道了那些事情,那麼,你就會知道,這其中,就隻有楚師源才是最有可能的真凶。”
他越說,越讓她覺得糊塗。
“爸,我真不聽不懂。”
他垂著眼眸,眸底閃爍著掙紮與痛苦。
“其實,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把你****走的……隻有這樣,她才能安全,她唯有離開我的身邊,跟我脫離全部關係,才能保住性命……但是,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楚師源派來的……如果我早知道,我不會在這兩年裏袖手旁觀……若是我當初早就知道,早就插手,那麼,指不定你媽就不會死了……”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聽在她的耳裏,都尤為的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