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楚奚的朋友,我知道你是站在他那邊考慮,所以,我沒有怪你。”
與其說是責備,還不如說,正是他的那一番話,才讓她有了後來的考量與思索。
思索她和楚奚之間……到底還能不能重新在一起。
任子亦又瞥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半個鍾頭以後,車子到達了療養院的門口。
她在打開車門下車之前,先扭過頭來跟他說了一聲道謝,而後才打開車門走下去。
任子亦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容淺越走越遠的身影,眉頭深鎖。
容淺徑自走進了療養院,這裏還是之前她所見到的光景,隻是,由於冬季的來臨,那些本該蔥綠的樹葉,如今早就成了光禿禿的一片。
隻剩蒼涼。
她在院子裏停駐了好一會兒,直到那迎麵吹來的冷風讓她打了一個寒顫,她這才繼續邁開步伐往前。
容寇北所在的樓層,開了很足的暖氣,剛走一進去,就覺得裏麵跟外頭幾乎是兩個世界。
她一步步地走到了門口,敲了敲以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容寇北正坐在床上看電視,見到她進來,臉上露出了笑。
“淺淺,你怎麼過來了?”
隨後,他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容淺快步走了過去,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旁邊,看護遞過來一杯熱茶,她握在手裏,很是暖和。
容寇北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她,那雙眼裏,有著明顯的擔憂。
“你今天才出院吧?怎麼就立刻到我這裏來了?你過幾天來也是可以的,你應該先回家好好休息,你總是像現在這樣隻顧著別人……”
容淺抬起頭看他,滿是驚訝。
容寇北隻是笑著。
“你姑姑昨天來過,跟我說了很多事情。”
聞言,容淺這才明白過來。
恐怕,就連她住院的是,也是容沫蘭所說的吧?
容寇北看見她垂下臉,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淺淺,是我和你姑姑對不住你了。明明是上一輩的事,卻偏偏要牽扯到你的身上,活生生地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容寇北的麵靨上盡是自責,看得出來,其實這麼久以來,他對容淺都是愧疚的。
然而,她卻搖了搖頭。
她並不在意這些,畢竟,他們都是一家人,不是麼?
容寇北拉過了她的手,嘴邊有些苦澀。
“我知道你想來問什麼,我今天就全部告訴你。”
他頓了頓,而後才繼續往下說。
“二十多年前,楚師源跟你姑姑有一段情,那時候,楚師源還是什麼都沒有,沫蘭卻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打拚事業。但是這人啊,一有錢就不安分,更別說,楚師源本來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他有了錢以後,就開始忘本了,背著沫蘭跟很多女人有糾葛,沫蘭一再地忍讓,可是到頭來,沫蘭卻被迫當了一個第三者。”
想起當年的事,他是現在仍然覺得氣憤難耐。
“楚師源明明有沫蘭了,可竟然還跟好幾個女人在一起,還搞大了那些女人的肚子,一個就算了,竟然還不止一個!最過分的是,其中有一個女人家裏是挺有錢的,然後,楚師源就圖那女人家裏的錢,就瞞著沫蘭跟那個女人結婚了,而且,就連孩子都有了,那個人,就是楚奚的媽媽,鄭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