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吧!”
張娜麵露喜色,本想坐進後座,但想了想,到底還是拉開了副駕駛座的位置。
這一幕,容淺隔著車窗是看得很清楚。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笑,幫她係安全帶的楚奚隻能無奈地搖頭。
“盡是鬼主意。”
他說著,便啟動車子。
當Koenigsegg駛出停車場,容淺看著那跟在後頭的車子,心裏想著,這回市區的路程可是一個多鍾頭,想來,足夠讓那兩個人相處了。
有時候,當兩個人都望而怯步,是很需要有旁人推一把的。
而她,不過是推了一把罷了。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由得望向了旁邊的男人。
“對了,我們到楚宅去做什麼?還有那些親戚,他們要幹什麼?”
那些親戚,她都是不認識的,有些隻是簡單地見過,但平日裏是沒有過多的交流的。而她在楚家的這些年,也知道楚師源是甚少與那些親戚來往,特別,還是鄭家的親戚。
當年,鄭心雨的自殺,讓鄭家對楚師源是尤為的怨恨,自此就甚少往來,但畢竟楚奚的身上也流著鄭家的血液,才好歹見過幾次。
她身為楚奚的妻子,看得是極為清楚,楚奚自己也不太喜歡跟母親那邊的親戚往來,僅有的幾次接觸,那些人給她的印象都是極差的。
鄭家現在早就不比以前了,之前見麵的時候,那些人的嘴臉皆是令人生厭的,不是找各種機會向他們要錢,就是譏諷,好像深怕天下人會不知道楚師源當年看上的就是鄭家的錢。
甚至,還曾說過楚師源當年拿走了錢,這輩子楚家的人就是欠了他們。
其實,也難怪她會不喜歡那幫親戚的,換著是任何人有著這樣壞的印象,都是不願過多的接觸。
楚奚一手掌著方向盤,懶懶地開口。
“還能做什麼?爸現在不在了,他們到底想要些什麼想做些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
經他這麼一提醒,容淺立即恍然大悟。
“他們是為錢而來的?爸這才下葬啊!”
楚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們這算是給了麵子了,沒有在葬禮前就提財產的事。”
她咬著唇,眉頭皺得死緊。
“那爸生前有立下遺囑嗎?”
他拐了個彎,這才回答她的問題。
“好像是已經立下了生前遺囑,等會兒律師也會過來。”
他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心裏,卻是想著另外一件事。
這場葬禮,無非就是做給一些有心人士看的,楚師源的死因是他殺,本不該這麼早就下葬,而是交由法醫處理。
但是,他沒有那麼做。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攥緊,那望著前方的黑眸,慢慢地眯起。
一個多鍾頭後,Koenigsegg到達了楚宅門口。
容淺走下車,看見另一台車子旁,張娜也走下車來了,她留意到,張娜的麵靨帶著淡淡的安慰,想來,應該是她跟楚維已經談過了。
她嘴角一彎,這才與楚奚一起走了進去。
幾名律師已經等候在那裏了。
楚維是楚師源的私生子這事,鄭家人是知道的,而楚奚身為婚生子,又是鄭心雨的兒子,他們自然是站在楚奚這邊的。
至於楚繁,由於隻是楚師源弟弟的兒子,關於財產一事上,分到的量是極少的,也有可能是半點都不能得到。
從葬禮開始到結束,楚繁都是沉默著的。
他坐在邊上,神色有些黯淡,這種時候,她也不好過去安撫他,隻能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