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她本是不知道究竟是誰過來找她,可等到那抹身影走進了客廳,她這才睜大了眼,順勢也坐了起來。
“楚繁,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多日不見的楚繁,他似乎瘦了些,精神也不是很好,身上穿著的衣服顯得有些淡薄。
他走了過來,在沙發前坐了下來。
“淺淺,我就是趁著二哥不在才過來找你的,我實在憋不住了,心裏好難受。”
說這,他便闔了闔眼。
容淺不禁想起了宣布遺囑的那一天。
她轉眸看著他,試探性地開口。
“是遺產的事?”
他猶豫了下,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我也不相信大哥會害死爸的,但是,你那天也在,也聽見了他們說了些什麼……那時候我的心有了動搖,忍不住在想,倘若真的就是大哥害死了爸,那該怎麼辦?我無法想象那樣的可能,但是,我又揮不去腦子裏的那些聲音,我快要瘋了……”
他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看得出來,這些天他是極度的困惑。
容淺擔憂地看著他,她是不懂得該怎麼去安慰人的,想了想,或許之前楚奚跟她說的那些讓楚繁知道後心裏會好受些,便忍不住說了出來。
楚繁的眼睛瞪大,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等到她說完了,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扯住了她的手。
“淺淺,我……我聯想到了一件事……”
他困難地咽了下口水,如果可以,他是寧願那些可能,都是他的自以為事。
但若將所有的事情聯起來,卻也有幾分的可能。
“淺淺,你還記得那次的爆炸案嗎?”
容淺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她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
“我當然記得啊,怎麼了?”
楚繁拉著她的手稍微緊了緊,似是這番開口,對他來說是艱難萬分的。
“你再把所有的事聯起來……先是爆炸案,而當時的現場,不僅僅是二哥,就連爸也在裏麵;然後,就是爸突然猝死,經過調查,被證實是他殺;最後,就是宣布遺囑,遺囑裏的內容,大哥是爸所有遺產的收益者。”
他隻說到這裏,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但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他話裏的意思?
她的心猛地一揪,之前沒有把所有的事聯想到一起,自然,也不會注意到這一些。若不是他此番提起,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會作出那樣的聯想。
這樣的聯想下結果到底是怎樣的,她是清楚的很。
容淺搖了搖頭,柳眉蹙得死緊。
“不會的,我不會相信那樣的事。”
楚繁的目光低垂。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去作出那樣的假設。他是我的大哥,雖然,不是什麼親生大哥,但這些年相處的時光並不假,我不願意去相信他為了謀取遺產而做出那麼多的事情。但是,淺淺,你仔細想想,爆炸案的時候,他是沒有在現場的;而爸突然猝死的時候,我們都不在市區,就他一個人在市區;再加上遺囑都是他的,你不覺得,這事情很明顯嗎?”
容淺想幫楚維辯解,但那些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該替楚維說些什麼,不得不承認,的確就如同楚繁所說的那樣,關於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楚維是有最大的嫌疑的,他也沒有絲毫的不在場證據。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楚維,甚至,還是各種證據充足的情況下。
她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楚繁似乎很難過,他垂著頭,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