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咖啡逐漸失去了溫度,她垂著眼眸看著杯中回蕩的漩渦,不由得有些發怔。
她並沒有去過邑洲,對於邑洲,她也是陌生的。
她現在隻能一步步地摸索,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要找的那個人。
機場的廣播在播放著,說是去邑洲的旅客可以登機。
她回過神來,將手裏的咖啡一飲而盡,便抬步走向了登機口。
邑洲距離雙城真的很近,開車也不過是幾個小時,就更別說,是坐飛機了。
容淺感覺自己不過是眯了一會兒眼的時間,一睜開,就聽說邑洲到了。
她連忙抹了一把臉,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
下機去取了行李,她拖著行李走出了機場,抬起頭看了看四周。
這片陌生的城市,當真是沒有一個地方是她所熟悉的,這樣的隻身一人,她還是頭一回。
容淺咬緊了牙關,對於自己現在的去處,她是連一點都沒有想到,傅臻到底在哪裏,她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
雖說與傅臻見過,但記憶中,那似乎是一個比較沉默的男人。
她在機場站了許久,突然想起,自己的姑姑容沫蘭是傅臻的舅媽。
她大可通過容沫蘭然後找到傅臻。
雖然這事她不想牽扯上容沫蘭,讓她擔心,但現在,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容沫蘭當初在離開雙城回來邑洲的時候,曾經把聯係方式給過她。
她就這麼地站在那裏,從手機電話錄裏翻到了容沫蘭的聯係號碼,沒有半點猶豫就撥了過去。
掛上電話以後,她就耐心地等待著。
她等了大概一個鍾頭,一台銀色轎車便停在她的麵前。
容沫蘭從後座下來,看上去,應該是接到她的電話以後,便匆匆地趕了過來。
下車的司機走向她,將她的行李搬到後車廂去,容沫蘭則走至她的麵前,眉宇間帶著遮掩不住的詫異。
“淺淺,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跑邑洲來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
容淺的臉上掛著一抹牽強的笑。
容沫蘭心想著她也等了很久,自然也是有些累了,便趕緊讓她上車,隨後就吩咐前頭的司機趕快開車。
有了自己熟悉的人在身旁,她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鬆懈了一些。
容沫蘭拉過了她的手,麵上透露著關心。
“你肯定累壞了吧?餓了嗎?回去以後我讓家裏的傭人給你做點吃的,你再好好休息一下。”
容淺看著容沫蘭關心的臉,隻能緩慢地點了點頭。
但是,她自個兒明白,這節骨眼上,她是怎麼都休息不好的。
容沫蘭是個聰明人,看得出來她心裏藏著事情,必定是與此趟過來有關的,既然她不想說,她便也不多問。
不多時,車子到達了一處宅子前。
兩人相繼下車,容沫蘭一邊走,一邊對她開口。
“你姑丈到部隊去了,近期都不在家,老夫人也按照慣例到廟裏吃齋去了,家裏頭就我一個人。”
聞言,容淺點了點頭。
她直接就帶著她走近了飯廳,傭人已然把飯菜都擺好了,她拉開椅子坐在,或許是因為有容沫蘭在,她看著滿桌子的菜肴,突然就覺得餓了起來。
顧不得什麼,她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容沫蘭不時給她夾點菜,然後不住地叮囑。
“別吃那麼急,慢慢吃,小心噎著了。”
容沫蘭是疼她的。
雖然她跟她見麵的機會很少,但她還是發自內心地疼愛這個侄女,越是看她,就覺得容淺跟容蔻北長得還是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