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邊早就有了一個楚奚,又怎麼可能會有他的一席之地?他的那些問題,根本就是荒唐至極。
從一開始,他的愛就注定了這個結局,一直以來,是他不甘心而已。
容淺走出餐廳,她是搭楚維的車子過來的,因此,她便想著坐計程車先回一趟SOHO的停車場取車。
剛走到路邊,還沒來得及招來空車,就瞥見一台黑色的轎車在麵前停下。
隨即,一抹熟悉的身影從駕駛座的位置下來。
她一愣,看著傅臻朝她走了過來,忍不住開口:“是你?”
自上次之後,她就沒再見過傅臻了,就連楚奚葬禮的時候,他也沒有出席。她當時腦子裏想的全是楚奚的事,對於傅臻便也沒有過多的理會,如今再見他,是掩不住一臉的驚訝。
她本以為,傅臻是早已回去邑洲了。
他單手插在褲袋你,示意她上車。
“聊一聊?”
容淺雖然有些狐疑,但也沒有過多猶豫便坐進了副駕駛座。
不多時,黑色轎車便駛了出去。
她坐在副駕駛座,扭過臉來看著他。
“你要跟我說些什麼?”
男人並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趁著等紅綠燈的空隙,才慢吞吞地說了句。
“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張了張嘴,正欲問他到底是什麼地方,沒想,他卻望向了她。
“楚奚的事,難過嗎?”
那個名字,如果可以,她當真不願意提起,每次提起,總覺得心口的地方又開始抽痛不止。
她垂著眼簾,看著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
“怎麼可能會不難過?”
就算現在想起,那種難過仍然存在。
所以,她才會盡量避免談及楚奚,雖然這做法有些逃避意味,但卻是她如今唯一的辦法了。
她隻希望,時間是一味良藥,讓她的傷口不至於繼續流血。
傅臻盯著她,嘴角勾起了一道向上揚起的弧度。
“你就這麼愛他?”
她回望他。
“你倒是教教我,該怎麼做才能不愛他。”
傅臻沒有吭聲,他見前頭綠燈亮起,便重新啟動車子往前。
也不知道開了有多久,他才低著聲音開腔。
“我想他要是聽到這話,會很高興。”
她的睫毛一顫,扭過頭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
其實,她也是在這事情之後才明白,這個世界上當真有很多所謂的錯過。當時來不及說出口的話,誰都指不定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說出口。
怕就怕,一旦錯過了,那些明明當初以為難以啟齒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向那個人訴說了。
彼時,才會發現,自以為的難以啟齒,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那個說與不說的決定權,永遠都在自己的手裏。
珍惜該珍惜的人,愛該愛的人。
她本以為自己已然懂得了這個道理,畢竟經曆了冉馨月的事後,她就曾後悔莫及,隻是,她卻仍然蠢到第二次這麼做。
左邊胸口的地方又在輕微抽痛,她的手按向了那邊,如果可以……
現在再多想,也是空話一談。
容淺不知,她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在了傅臻的眼裏。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嘴角的那笑怎麼看都顯得有些古怪。
大概開了一個鍾頭,車子才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處位於郊外的偏僻地方,周遭人煙稀少,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以後,在其中有一間很大的別墅。
他在別墅前停了下來,率先打開車門下車。
容淺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帶著疑惑尾隨他走了進去。
她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也想不通這到底是哪,但她明白,傅臻會把她帶到這樣偏僻的地方談話,那鐵定是什麼重要的事。
步入了別墅,別墅裏隻有廖廖的幾個傭人,他帶著她上樓,在二樓的其中一間房間前停了下來。
他側著身將門打開,然後示意她走進去。
她抬步入內,這個房間剛好是朝陽的,房間正裏麵是一扇落地玻璃窗,那外頭的微黃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了進來,將整間房間都照得通亮。
陽光有些刺眼,她稍稍眯起了眼,還是有些難以適應。
在落地窗前站了一個人,用背背對著她,那光圈打在他的身上,導使讓她無法看清。
她依稀看見這個人慢慢地轉過身,由於逆光,她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勉強看清這個人的臉。
一瞬間,她雙眸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楚維直到後半夜裏,才踏進了家門。
他的腳步有些不穩,自容淺離開後,他便找了一個酒吧買醉,也記不清到底喝了多少酒,隻一個勁地往嘴裏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