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宛故意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瞪著她,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回去做什麼?這麼難得的機會,我可不許你落跑!”
說著,就扯著她的胳膊往包廂的方向走去。
容淺一臉的無奈,最後隻能跟著她一起走過去,當包廂懣一開,裏頭的幾個男生便隨即印入了眼簾。
果然就如同陌宛所說的那般,每一個都是極為優秀的。
但是,即便如此,她看著他們時,總是會不自覺地把他們跟楚奚聯想到一起。她會想,這個男人的眉宇間有些許與楚奚相似,那個男人的舉止也帶著楚奚的味道……
直到了最後,就連她自己都自我厭惡了。
陌宛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趁著別人不注意,她用手肘撞了撞她。
“難道就沒有一個是你看上的嗎?”
容淺看著她期盼的雙眸,到底,還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陌宛隻能歎了一口氣,她怎麼就忘了,這個小妮子的性子向來都是很強的。她認定了一個人,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了,偏生,她認定的人是楚奚,那個不可能會愛上她的男人。
到底,她還是得吃苦頭的吧?
陌宛見她一臉的低沉,便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塞到了她的手裏。
“來!喝!今晚咱們不醉不休!”
容淺看著手裏的酒杯,這個地方,當真對她而言就是一個魔窖,不管是哪一個地方,都會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她不該想起的男人。
就連著酒,也都會讓她想起那一晚。
她咬著下唇,現在,她喝不喝酒都已經跟楚奚沒有任何的關係了,現在的楚奚身邊,有一個柳微瀾,理所當然也就沒了她的位置。
她為什麼還要聽從他的話滴酒不沾呢?
就算她喝醉了,倒在了大街上,他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為她皺起眉頭吧?
她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都到這種地步了,她到底還在奢望些什麼?
她不曾知道,原來真實的自己,竟是低微到這種地步。
當真不該想下去,她拿著酒杯的手一緊,便忍不住仰起頭,把杯裏的酒給喝了個精光。
第一次喝酒的感覺,她已經忘記了,畢竟那一次,她是為了把楚奚帶離這個地方,才會一個勁地搶他的酒來喝。她又喝得急喝得凶,是連半點味道都嚐不出來。
而今晚的酒,她倒是嚐出來了,卻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會跟她有同樣的感覺。
這酒,當真是難喝得很,她喝在嘴裏,卻苦了心。那酒精在胃裏發酵,灼熱了喉嚨,卻始終無法溫暖她的身體。
寒冷仍在,似乎,是從那一天她親眼目睹他牽著別的女人的手走進楚家開始。至今,她依然沒有辦法忘記,那些記憶就好像烙印在腦子裏一樣,怎麼都揮之不去。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是寧願那一天不要到楚家去。
容淺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裏灌,就連她自己都記不清到底喝了多少杯了。
旁邊,陌宛是越看越心驚,雖然,讓她喝酒的人是她,可她沒讓她喝得這麼凶啊!
她想去阻止她,沒想,卻被她擋了下來,看著她拚命地灌酒,陌宛實在沒了辦法,便拉扯了一下景卿的衣服。
景卿轉過臉去,隨即眉頭便不由得一蹙。
他奪過容淺的杯子,然後向陌宛使了個眼色。
隨即,他看向了自己的那些朋友。
“她喝醉了,我和陌宛先送她回去。”
那些人也沒有多說些什麼,景卿攙扶住她,陌宛拿著包跟在後頭,亦步亦趨地跟上。
如果陌宛早知道她會這麼灌自己的酒,她是鐵定不會讓她碰的。
她滿眼的懊惱,看著容淺的眼神充滿了抱歉。
“景卿,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景卿抽空轉過頭,看著她。
“你沒有做錯什麼,你隻是想讓她重新開心起來。”
陌宛垂下了眼簾,她總覺得,自己這是做錯了,如果她沒有把她硬扯過來,說不定,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三人走到門口,正準備離開,沒想,卻迎麵走來了一個人。
楚奚本是因為應酬才過來這邊的,邁步快要走進,餘光不經意地一掃,卻瞥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蹙起了劍眉,快步地走了過去。
容淺的意識似乎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正被景卿攙扶著,臉但微紅,眼神迷離。
這個模樣,隻消一眼就能看出,這小妮子是鐵定喝醉了。
她竟然喝酒了?他說過的話,她都忘了是不是?
他的眉宇間漸漸聚攏了慍怒,想也沒想,就伸出手想要把她給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