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你不用跟她多說些什麼,凡事都有我在,你大可站在那裏什麼都不用說。”
她張了張嘴,看著他頃長的背影,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以前,他就是這樣。
他就是這麼堅決地站在她的身邊,替她擋去一切的流言飛語,不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
他總是會顧慮到她的感受,害怕她會受到傷害。
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
現在在樓下等待著的人,是他的母親。
她不可能希望看到他們母子為了她的事爭吵的,她沒有辦法對那樣的事置之不理。
陌宛遲疑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景卿牽著他的手,往樓下走去。
偌大的客廳內,景母赫然就坐在那沙發上等待著。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望了過去,毫無意外地便瞥見了他們兩個人。
耳聞跟親眼看到,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她多希望,那隻是自己聽錯了而已,可是如今看來,卻是確有其事。
景母的臉色不由得變得難看。
她從以前開始,就不喜歡這個叫陌宛的女人。
陌家跟他們景家是完全不同的,簡單來說,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偏生,過去的那些年,他們始終在一起。
當年陌宛離開,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她不用再糾結該怎麼把這個女人趕走了。
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才不過過了幾年,這個女人竟然又回來了,甚至,今天下午還傳出了他們兩人到民政局登記為夫妻的事情。
這種事,是她絕對不能允許,也是不能容忍的。
她就是打心裏覺得,這個陌宛配不上她的兒子。
她的兒子那麼優秀,不該配這麼一個女人。
因此,她的臉是徹底沉了下來,眯著眼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
“她為什麼會在這裏?”
她的聲音裏,盡是冷得刺骨的寒意,絲毫沒想過要給她麵子。
這樣的對待,陌宛是早就料到了。
她沒有吭聲,反倒是她旁邊的景卿首先開腔了。
他仍然緊緊地牽著陌宛的手,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母親。
“她是我的妻子,當然會在這裏。”
這可不是她愛聽的,瞬間,景母便爆發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景卿!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你知道當我聽說你跟這個女人結婚了,我到底是怎樣的心情?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喜歡這個女人,也絕對不允許她踏進我們景家!”
然而,即便她都這麼說了,景卿卻是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他隻是用一種冷冷地目光瞅著自己的母親,一字一句說得格外的清楚。
“我記得幾年前我也曾經跟你說過,我給陌宛不娶。”
“你!”
景母的臉開始逐漸扭曲起來,從不知何時開始,她的兒子就處處與她頂撞。
似乎,是跟這個叫陌宛的女人在一起以後吧?
所以然,她便望向了陌宛。
“你到底還要纏著我的兒子纏到什麼時候?我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跟我們景家站在一起!你識相的,就趕緊離開,就好像你之前一樣!你都已經離開雙城了,現在還回來做什麼?”
說著,她從皮包裏拿出了支票本子,快速地寫了一串數字,然後把支票撕下來丟給她。
“這裏是一千萬!我要你馬上跟我兒子離婚!我絕對不可能承認你的!帶著這一千萬,趕緊給我滾!以後都別出現在我兒子的麵前!”
那支票在她麵前飄落,她沒有去接,隻是臉色隱隱有些蒼白。
這樣的畫麵,似曾相識。
在以前,景母也曾經對她做過同樣的事情。
她總認為她配不上景卿,當初跟景卿在一起,為的就是他們景家的錢。
所以,她給她錢,想要把她趕走。
沒想到,都過去幾年了,在這一點上,景母還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當真是可笑極了。
那張支票最後掉在了地上,誰都沒有去撿起。
見狀,景母冷笑出聲,用一種不屑的目光瞅著她。
“怎麼?嫌太少?以前我可記得我曾經給過你五百萬,但是你卻當場撕了……這一次,怎麼也不撕了?”
她又拿著支票本子想要再寫一張,可是還沒來得及落筆,手裏的支票本子就被自家兒子用力一掃,落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