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一道道眼神落在了說話之人身上,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
少年玄袍,身姿沉凝。一身血跡半幹,仍有絲絲肅殺之氣,自散出一股風霜雪摧,傲骨不屈之意。
深深地凝視著聶平齊,方辰語氣輕緩卻是無比堅定地道:“我,不同意!”
“大膽,聶師兄決定的事哪容你來反對?”傅成仗勢喝道。
聶平齊從骨子裏並不是很喜歡傅家兄弟,反倒是更傾向於方辰。但是考慮到勢力對比,為了乾門著想,他卻不得不做出違心的選擇。
此刻,見到方辰對自己說話的語氣雖然客氣依舊,其卻帶上了一股說不清楚的冷漠。
他心一窒,忽而有種強烈的感覺:剛才的決定似乎讓自己錯失了什麼,這份失去足以讓自己終身遺憾……
聶平齊勉強克製下心的失落,問道:“方師弟,那你想要如何?”
“他們糾眾上門挑釁,趁我閉關重傷我友,這等惡行有目共睹。”方辰徐徐道,語氣不緊不慢:“宗門規矩不可廢,縱然是內門弟子也不得肆意欺壓外門,否則的話將置乾門威望於何處?日後哪裏還有弟子願意來投?長此以往,必將動搖我乾門根基!”
“你,你——”傅於沒有想到方辰言辭會如此犀利,處處占據大義,明明知道他在大做章,偏偏一句反駁不得。
“如此行徑,必須加以嚴懲。依照乾門門規,即使是內門弟子,也需責以一百杖刑。”
一句句清晰地道出了自己的條件,方辰隨即沉默地麵對聶平齊,不一語。
“猖狂小子!你要我為這點小事受杖刑?”傅於徹底被激怒了,陰沉的表情一掃而空,臉上充斥的盡是一片怒色:“我看你是瘋了!”
在場的人齊齊默然,黃選兄弟五人激動得瞪大了眼睛,連他們都不敢相信方辰會為了自己五人出頭,並且令人震撼地要內門弟子為之受罰!
這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在乾門,或者其它任何一個門派之,內門與外門之間的地位差別有若雲泥。外門弟子決不允許對內門不敬,否則的話內門弟子有充足的理由將之重責。
雖然有挑起爭端者受責罰的規矩在,可是沒有人會將這條規矩與內外門弟子間的紛爭聯係起來。
傅於主動挑釁,將黃選等人重傷,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隻要未出人命,沒有人會為這點小事大動幹戈。
即使出了人命,以傅家的勢力也完全可以將之輕易掩蓋過去。
可是,方辰不僅追究了,竟要內門弟子、身份尊貴如傅於為此受杖刑!
“聶師兄當前,哪裏容得了你咆哮?不成體統!”方辰冷冷地斥責道,完全將剛才傅家兄弟的指責還了回去。
“好好好!你小題大作,我便等聶師兄給予一個公斷!”傅於出離了憤怒,表情反而冷靜了下來,深深地朝聶平齊一禮:“我傅家對乾門多有貢獻,沒想到今日為這點小事倒要受人擠兌,還望聶師兄做主!”
聶平齊徹底陷入了兩難,他雖然素有決斷力,可是這次的事情實在出了他的預料。
偏向方辰,則得罪了傅家。傅家老祖交友廣闊,即使在乾門之內都還有不少故舊長老,若是他因此動怒,那將會引一場不小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