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上至味 六、安胎藥(1 / 2)

京城裏沒幾日便收到了靜王的書信,皇上是看得唉聲歎氣,卻又有些生氣,沒多時就把宸王召進宮裏來,他要好好跟宸王說道說道這個事。

宸王早前就聽李長善說了這事了,說皇上收到靜王的書信後有些茶飯不思,宸王要是得閑進宮了,可得好好勸勸皇上了。

宸王進了宮便當起孝順兒子開始勸慰皇上了,“我聽李公公說父皇這一向茶飯不思,可是有什麼心事?”他也不便直說靜王的事,免得又惹父皇一通不開心。

皇上歎口氣,“孔維這孩子……”皇上連連搖頭,嚇得宸王以為孔維又犯了什麼錯,心裏不由得七上八下的。皇上什麼話還沒說,他便已經開始在自保和保全靜王間開始猶豫不決了。

皇上找來宸王便是說說這事,原來孔維給皇上的陳情表裏,直說袁真真如今有了身孕,被他帶著同在青州居住。但袁真真離開銅官鎮也算是抗旨,可靜王也是一並都攬到了自己頭上來了,堅持說此事與袁家人無關,希望皇上寬大處理。

“這有了後是喜事,怎麼孔維隻是一個勁求饒呢?”皇上對孔維的心結解開後,像是記起了以前自己看重孔維的日子,不由得有些心寒。本是樁喜事,孔維卻是膽戰心驚、聲淚俱下地求饒。這一點兒也不像是意氣風發的皇七子,倒像是個慫包。

宸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才好。當初也是皇上自己一手把孔維推得越來越遠,一直讓孔維跌到了萬丈懸崖之下。現在他後悔了,便又想把人從懸崖下拉回來,可都已經跌得麵目全非、粉身碎骨了,又怎麼回來呢?

宸王當然也不能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皇上,隻得安慰道,“孔維這些年一直不在父皇身邊,難免與父皇淡了感情,往後召他回來在京城安定下來,父子團聚,也就沒這些煩心事了。”

皇上歎口氣,像是蒼老了許多。

“朕……哎……也是太後跟朕說起了他養在府上的女子有了身孕,朕這才想要把她接到京城好好安置,誰想到卻是讓孔維這樣起了警惕心。”

宸王忙給孔維開脫,“不是警惕心,那是敬畏心。”

皇上擺擺手,“罷了,罷了。不說也罷。朕琢磨著怎麼給太後回話吧。”

宸王低頭應聲退下,心裏也是好生奇怪。那日孔維被父皇喊去訓話的時候,他去太後寢殿裏搬來袁真真當救兵,皇祖母當時便有些遲疑。現在想來原來如此,皇太後害怕袁真真出麵了會傷著肚子裏的孩子。可那個袁真真的肚子裏當真有個孩子嗎?

皇上自去給皇太後回話,隻說孔維把人留在青州了,不讓進京。

皇太後眉頭微微一皺,“這可有點不合禮製了。而且那姑娘還是死囚之後,人雖然不錯,但收進府裏,未免不太合適。”

“母後說得是。那依你的意思呢?”

皇太後扶額歎息,“孔維這孩子,就是多災多難。琳嬪現在也躲進寺廟裏不聞不問了,哎,少不得得我們多為他操操心。”

“是。”

“這姑娘,他若是喜歡得緊,留在青州也沒什麼,實在想收進府裏,當個偏房也都行,但扶正了是不可能,就是個側妃,也不行。”皇太後這麼多年了還是舍不得委屈孔維半分,就是孔維被貶青州那些年,也是常常與皇上慪氣,好容易皇上與孔維的關係活絡些了,孔維這孩子卻又開始認死理了。但皇太後卻是覺得這樣的姑娘收進了府裏,孔維就未免自降身份了。

“行吧,就先讓那姑娘住在青州,我回頭讓人去賞點好東西。”

“全憑母後做主。”

靜王府裏安靜了好幾日,由王爺自己安排人手出去散布消息說靜王府上有人懷了身孕,免得京城裏還有人下來暗查。

袁真真則被靜王不明所以地關在府裏,真正地做起了一個“孕婦”,進出都有靜王陪著。他其實也是擔心,袁真真既然知道京城裏有人在找她,未免得她動了什麼歪心思,得看牢點。

袁真真心裏還掛著京城的事,她也沒什麼主意,卻又不敢和靜王說什麼。兩人在一處歇午覺的時候,袁真真總是不老實。靜王便把袁真真用被子裹緊了,自己再抱著被子,“好好睡覺。”

袁真真不知怎的看著靜王閉緊的雙眼忽然覺得委屈,竟不自覺的抽噎起來。

靜王這才睜開雙眼,劍眉微蹙,先把自己最近的言行檢討了一番,“是我最近對你不太好麼?”

袁真真搖搖頭,但還是什麼也不肯說。

靜王還沒來得及再說點什麼,門外忽然起了騷動,黎青來回話,“太後的懿旨到了。”

靜王心中先是奇怪,爾後卻忽然安下心來。皇太後一向看重他,這一次必然也是向著他的。

靜王給袁真真理了理衣服,又擦了擦眼角,“哪裏不好……你馬上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