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一早就喊了宋大夫進房裏。
宋大夫覺得奇怪,“王爺,身子不適?”
“真真的手指……不要緊嗎?”
宋大夫會心一笑,原來是擔心袁姑娘,他擺擺手,安慰王爺道,“不打緊的,傷得不算厲害,有了四爺的創傷藥,就算現在拆了繃帶,都沒事了。”
“不不不。”
宋大夫心裏狐疑,“什麼意思?”
“她的傷口……要緊……”
“不要緊的,我已經都處理好了。”
“你告訴她……要好好休息……這幾日少進廚房……要不然……要不然……”靜王其實不敢說任何一句不好的話與袁真真扯上關係,這是他的忌諱。他最怕一語成讖。
宋大夫恍然大悟,“是想讓我說得嚴重點,好讓袁姑娘多休息幾日?”
靜王點點頭。
宋大夫便領命而去,袁真真一聽宋大夫說她若是休息得不好,以後怕是拿不了菜刀了,便乖乖地回了屋子裏去了。
袁真真好些天不能進廚房了,心裏悶悶的,還在想著那一天在廚房裏見過的封為露。嗬,真是璧人如畫。她自己就算是一幅畫,那也是小攤販手上賣不掉的畫,不值得讓人多看一眼。
“哎。”袁真真一歎氣,靜王真是覺得天都要塌了。
“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沒事。”袁真真擺擺手,從自己不小心傷到了手之後,靜王真是越來越喜歡瞎緊張了,就差拿根繩子把自己栓在他的腰上了。
黎青與袁真真都不約而同地三緘其口,所以靜王至今也不知道封為露那一天出過自己的小院子,隻以為袁真真誤傷了自己就是因為自己不小心罷了。
靜王雖然心疼袁真真,但也因此有了許多時間能和她賴在一起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他淘來了好些小人書與袁真真一起打發時間。可袁真真看著看著就不樂意了,把手裏的書一摔,“不看了,沒意思。”
靜王嚇了一跳,“怎麼……沒意思了?”
袁真真氣鼓鼓的,“就是沒意思,我不想看了。”
先前就是因為袁真真總說呆在府裏無聊得很,靜王這才想法子要逗袁真真開心。出去看戲、逛廟會都有過三四趟了,袁真真又說累得慌。靜王這才起意給她搜羅了一些小人書回來,讓她打發時間。
“哪裏……沒意思了嗎?”靜王很小心地問著。
“就是沒意思。我回去睡覺了。哼。”
靜王還是摸不著頭,把賬房裏還在算賬的黎青也抓了來,“你看看……這些小人書。”
黎青“啊”了一聲,“做什麼?我對這些才子佳人的小說不感興趣。”
“才子佳人?”靜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忙低頭去看手裏的小人書。他自己從袁真真離開後就一直在看這些書,想找到袁真真發脾氣的原因,可一直都沒能找得到,這才想到要喊黎青來幫忙。
黎青不見王爺吱聲,隨手拿起一本來,“謔,一眼看下去就是大家閨秀和貧寒士子的感人故事。沒意思。”
“大家閨秀?才子佳人?”靜王這下子能確定袁真真到底是因為生在鬧脾氣了。他支使黎青出門跑了一趟,給他買來了城東的冰糖葫蘆,不管他猜得對不對,拿這個哄哄袁真真還是十拿九穩的。
靜王去敲門了。
“我睡著了。”門外的隻能是靜王。
靜王不由分說地推開門進去了,袁真真果真躺在床上,一臉不高興地翻個身朝著裏了,“哎呀,說了睡著了睡著了,進來幹嗎?”
靜王這時候拿出冰糖葫蘆來,“那算了……我自己……去吃冰糖葫蘆了……”
“你敢……”袁真真眼疾手快地跳下床來就要搶冰糖葫蘆,卻被靜王猛地一下勾到了懷裏。
“還不開心嗎?”
“誰不開心了?”
“嘴硬。”靜王用額頭抵著袁真真的額頭,情動之處,輕輕地吻了一下袁真真濕漉漉的嘴唇,“吻一吻……就軟和了……”
袁真真不做聲,呼吸聲卻漸漸急促起來了。
“因為故事裏……都是才子佳人?”
“什麼?”
“就是因為這個……不開心的吧?”
“誰不開心了?”
“哦?還想試一試……吻?”
“才沒有。”袁真真一把推開靜王,怪了糖葫蘆就跑。
“你是佳人也好……不是佳人也罷……我都喜歡……”靜王說得很認真。
袁真真倒是沒想到靜王會說起此事,低著頭慢慢地啃著糖葫蘆,“可我……”她不僅僅不是佳人,她不是大家閨秀,也不是小家碧玉。她到底何德何能能留在孔維的身邊呢?
“你隻要是袁真真就好……”靜王朝著她慢慢地走去,“是袁真真……我就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