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真女扮男裝趕車出了鎮子,看守盤查貨車的時候,以為是商會的車子出去拉貨,也沒有阻止。等到天大亮了,商會這頭檢查,卻才發現少了輛貨車,正在找罪魁禍首的時候,廚房裏因為一直沒等到袁真真來,差人去找袁姑娘來,可誰也找不到袁真真了。
商會舵主一聽,知道壞了事,又不敢聲張。畢竟袁姑娘還是逃犯,這一聲張,豈不是自討苦吃?
沒一會兒,又有人來報,原來四爺讓他們看好的小孩子,也不見了。
“看來他們是一起走了……”可一個小孩子和一個女人,又能去哪裏呢?
商會也不敢去守城士兵那裏問,隻隱約打聽到天還沒亮的時候便有人趕著商會的馬車離開了。
“怎麼,那貨車不是出去裝貨的?”守城士兵和商會的關係不錯,所以從不難為商會的車子。
“當然是了。他們出去得早,沒登記,我來問一聲罷了。”
舵主現在自己是不敢拿主意了,給四爺加急傳了書信。
樓謙還在賀知大人手下做事,深得賀知賞識,又常常與宸王一道商議朝中大事,引得賀知對他十分欽敬。如今最緊要的還是寧古塔的事,秦軍摧毀了寧古塔,倒是給了他們行事的便利。
樓謙接到書信的時候,嚇得筷子都握不穩了。
“怎麼了?”樓三姐最是了解樓謙,他經曆了家門之變,若是尋常小事,絕不會讓他嚇成這樣。
樓謙嘴巴裏的東西都忘了咽下去了,“袁真真……袁真真……和小國主……跑了……”
樓三姐忙看了看四周,生怕隔牆有耳,又壓低了聲音問道,“跑了?那現在怎麼辦?”
樓謙表情凝重,“兩個人身份都很敏感,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逃跑,現在還真不好有所行動。”
“那靜王那邊……”
樓謙想了想,“不能瞞著他,得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樓謙一路走到靜王府出了一身的汗,見黎青正在理賬簿,忙問道,“王爺呢?”
黎青見樓四爺表情有些難看,“怎麼,出事了?”
樓謙點點頭。
黎青忙領著樓謙去了王爺的臥室,不想正和王妃迎麵撞上了。
“王妃好。”
“先生,四爺。”於宓給兩人還禮,“王爺還在歇午覺……剛到秋天,王爺已經犯咳嗽了,二位若找王爺有事,還請長話短說。”
樓謙點頭應下。
兩人進去之前,黎青忽然說道,“你覺得王妃如何?”
“完美。”可是意難平的那個人心裏總歸是放不下袁真真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幹晾著這位王妃了。
“他們可是還沒圓房?”
黎青點點頭,什麼話也沒敢再說。皇太後因為此事訓斥過靜王好幾次了,可靜王卻是無動於衷。
靜王早被他倆的動靜驚醒了,聽到袁真真和平兒雙雙逃走的事情,隻覺得匪夷所思,“會不會是平兒……脅迫了袁真真?”
樓謙搖搖頭,“平兒隻是個小孩子,而且毫無武功,他能脅迫袁真真?”
“那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黎青不忍打擊王爺,忙端來熱茶,想讓他順一順。可樓謙卻不管不顧地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也可能是袁真真自己想離開了?”
“她放棄我了?”靜王麵如死灰。
樓謙終於不忍心再說什麼,“這事也不好聲張,一個是已死的秦國國主,一個是逃犯,隻能背地裏悄悄地找。你稍安勿躁,我手下的人已經去打聽了。但是你也得自己有個心理準備。”
靜王卻忽然搖搖頭,“她不會放棄我……”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袁真真選擇了離開。
那天的飯桌上,靜王好幾次舉起筷子卻又放下了。於宓的一顆心也跟著他的筷子起起落落,“王爺,今天的飯菜不合心意嗎?”
靜王對於宓的話充耳不聞。
“王爺?”
黎青站在一旁咳嗽了一聲,靜王這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於宓笑笑,“來人,讓廚房把飯菜再熱一熱,王爺的身子不能吃生冷的東西。”
靜王卻擺擺手,“不必了……我吃不下……”才說完,他便放下碗筷離開了。
“王爺?王爺?”於宓怎麼也沒喊得住靜王。
黎青對於宓很有些佩服,大婚那天,要不是於宓冷靜地盤查那個小太監,靜王府如今一定還蒙受著冤屈。他很抱歉地對於宓鞠了鞠躬,“王爺一入秋常常吃不下的……”
於宓也放下了碗筷,“那……如果袁姑娘在,她會怎麼做?”
黎青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看來這個王妃和封家的大小姐不一樣,是真心實意想留在靜王身邊,可自家王爺卻是毫不領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