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宓與靜王一直對峙著,靜王一臉風雨,於宓卻是舉重若輕,“你我本是夫妻,理當同住。皇室後裔,綿延子嗣,也是我們的責任。”
靜王的身子顫了顫。
於宓卻已經低下頭了。她也是萬萬想不到自己竟會有這樣的一天。說難堪也難堪,可她卻不能退讓一步。
於宓的身後還跟著從於府出來的人,靜王思忖著自己若是徑直拒絕是不是不太好。
“王爺,請吧。”於宓的頭越來越低。靜王看著有些紮眼。她本不必如此的低聲下氣的。
靜王還是一動不動,頭皮發麻。他一進府沒見著黎青就覺得不對勁,也不知道黎青把袁真真安排到哪兒去了。現在看來黎青是看明白了於宓的心思,自己先跑了。這個老狐狸!靜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看來得罰他個把月別喝酒了。
“王爺,請……”於宓是咬著牙、硬著頭皮又邀了一次。
靜王卻是不落痕跡地後退了一步,“在下獨居多年……不習慣與人……共處一室……”
於宓微微一笑,毫不氣餒,“這是自然,臣妾知道。但既然王爺已成家,便得習慣兩個人吧?擇日不如撞日,就從今晚開始習慣,如何?”
靜王麵上漲得通紅的。他怎麼也想不到於宓會給他出這麼個難題,“我……”
“請吧,王爺……”
靜王還是連連後退著。於宓終於抬起頭來,清瘦的臉上兩道淚痕,“是因為我不漂亮嗎?”
靜王沒想到於宓已經哭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心中……”
“我知道王爺心中的那個人是誰,可她不可能成為王妃的。”於宓打斷了靜王的話,“可王爺你還得活下去,還得娶妻生子啊,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靜王卻反問道,“你怎知不可能?”
“這京城裏的事,其實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嗎?”
靜王終於又後退一步,“王妃請回……早些歇息……”此路不通,便隻能從另一邊走了。
於宓想不到到最後靜王也還是這般冷漠,揮揮手讓自己的嬤嬤送來一壺酒,“既如此,王爺喝杯酒暖暖身子,我去命人收拾屋子。”
靜王不好再推辭,一杯熱酒下肚卻擺擺手,“不必……我有住處……明日再收拾……”
於宓的臉上道不盡的失落,“是臣妾的失職。”
靜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住進了袁真真以前住的屋子裏,一切都還是最初的模樣,可是那個人卻不能再正大光明地住在這裏了。
靜王蜷縮在她睡過的床上,滿心裏都是她,難以入眠。可一會兒的功夫,靜王便知道壞事了。他渾身燥熱難耐,怎麼也躺不住了,身子裏的一把火燒得很旺。
他知道是王妃給他的那一杯酒惹的禍。
靜王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欲望在全身遊走,他知道他快撐不住了,一閉眼便是水霧之後袁真真衣不蔽體的樣子。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渴望過她的身體,恨不能立刻就扒了她的衣服摁在床上。
可是他不能。他跌跌撞撞地衝出門去,一個溫軟的人撲進懷裏來,是王妃。看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靜王用僅有的理智推開了於宓,惡狠狠地說道,“滾!”
他雙腿疲軟地衝到了黎青的屋前,已經沒力氣敲門了,隻虛弱地喊道,“開門,開門!”話音剛落,他便轟然一下倒在地上。欲望已經溢出來了,他隻覺得身子裏空出了一大塊來,需要有人來填補。如果一開始他隻是對袁真真有渴望的話,現在怕是隻要是個女人,都可以來填補他。
“把我綁起來。”黎青聽到動靜來開門,一見王爺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他也不是不經世事之人,約莫知道王爺為何會如此狼狽。
黎青二話不說就把靜王嚴嚴實實地綁在了椅子上,又自己去喊了宋大夫來。
宋大夫一診脈,頗有些不好意思,“王爺這是……這是……中了合歡散……”
眼看著王爺麵頰紅得詭異,黎青心中格外著急,“可有法子解?”
宋大夫搖搖頭,“合歡散……當然唯有合歡才能解開了。”
“這……”黎青很是犯難。他大約能猜到這是誰給王爺下了藥,真是一場冤孽。說出去怕是誰也不信,王妃竟然會給靜王爺下合歡散。
“沒別的法子了?”
宋大夫搖搖頭,麵上也有些羞赧,“這種藥……我也不曾研究過……哪裏知道如何解呢?”
靜王卻是表情痛苦,像是溺水了一樣,呼吸斷斷續續的,生怕他一不留神就過去了。
“現在怎麼辦?”黎青也是六神無主。宋大夫愁眉苦臉,“讓王爺圓房?”府裏都覺得這個王妃不錯,圓房也不算是委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