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謙與靜王相識已久,但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樣嚴肅和凜冽的表情,心裏也慌了神,忙哆嗦著把高良翼的字條取出來交給孔維,“你自己看看。”
靜王掃了一眼,這才明白原來袁真真還是沒有放棄尋找平兒。可不管是高良翼和陳平都拒絕再去尋找平兒。可袁真真一人畢竟能力有限,所以聽說宥王父子到了這裏後,才把主意動到了他們的頭上,想借孔舒的手找到平兒。可這無異於與虎謀皮啊!
宥王由太醫精心照料後,終於轉危為安,突然遇襲一事讓他大為光火,但也讓他提高了警惕,索性躲在行宮裏,哪兒也不去。他還以為這是一樁簡單的差事呢,現在看來不是。他差遣手下人去聯絡清平公主所說的人,隻是打聽來的消息卻是那兩兄弟已經雙雙離世。
宥王半臥在榻上,“雙雙離世?”他直覺這事絕非表麵所看到的如此簡單,內裏一定有什麼蹊蹺,“不會的,這裏頭肯定還有什麼事是我們不知道的,再去查探。”
京城裏關慰宥王的人比比皆是,但是誰都不願意這時候再去秦國冒險。宥王大難不死,誰知道又會有什麼禍事落到自己頭上呢。
皇上此時不僅僅擔心宥王和孔舒的安危,也不放心待產的宥王妃,幹脆把她接進了宮中照顧。
“謝主隆恩。”
李長善沒敢讓宥王妃跪下接旨,又親自幫著宥王妃打點了行禮好帶她進宮去。
“公公,你可知道王爺如今的情況?”宥王妃幾經猶豫還是問出了口,“還有小兒孔舒,他實在是……”心裏覺得孔舒不像話,但是這樣的時候卻又罵不出口。
李長善鞠躬後說道,“老奴隻知道王爺已經脫險,並無大礙。”
宥王妃搖搖頭,“不是這個……是皇上什麼時候同意他們二人回來?”李長善最了解皇上的心思,找他打聽準沒錯。
李長善搖搖頭,沒做聲。如今秦國局勢未定,身在秦國的宥王爺如果無所作為,是會打消不少大臣甚至是皇上對宥王的信心的,到時候這至尊之位,自然再無宥王的份兒了。宥王該不會這麼鼠目寸光,這時候就鬧著要回來,所以鐵定是王妃自己的意思。
宥王妃自然想不到這一層關係,隻擔心宥王和孔舒的安危,進宮的時候也是愁眉不展。惠嬪一見宥王妃進宮就拖住了她的手,“你可得安心養胎,不要讓王爺掛念你。”
“是,母妃。”宥王妃一向乖順,從不違逆惠嬪的意思,這會兒想了想才慢慢地說道,“母妃可有法子讓王爺回京來?”
惠嬪“嗯”了一聲,宥王妃這才解釋道,“此去秦國太危險了,孔舒也在,還是該趁早讓他們回京城才行。”
惠嬪也很掛念宥王與孔舒,“隻是……”她前次與宥王輸得太慘,對皇上一直是恭敬有加、心有餘悸,所以到現在都不敢再幹涉朝政,免得又惹惱了皇上。
宥王妃一下子就明白了惠嬪擔心什麼,想了想說道,“那不妨讓皇太後去做說客,如何?”
惠嬪心想這還真是個不錯的法子,加之宥王妃剛入宮,便領著她去給皇太後請安了。
皇太後見宥王妃和惠嬪來了,心裏高興,拖著宥王妃的手就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你是雙身子的人了,自己得注意才行,短了什麼東西,隻管說。”
“是,太後。”
皇太後卻瞧著覺得宥王妃瘦了許多,“你怎麼看著像是瘦了?”
惠嬪知道機會來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哎,她是茶飯不思。宥王和孔舒都去了秦國,她哪裏放心得下呢?”
皇太後一聽也是,“這宥王和孔舒有信兒了嗎?什麼時候能回來?”
惠嬪搖搖頭,她知道皇上還瞞著宥王受傷的事,但現在看來是得說出來了。
皇太後一見惠嬪的表情就覺得不對勁,“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宥王妃一聽這話就不由得小聲哭了出來,惠嬪假意埋怨宥王妃,“來給太後請安,好好兒的哭什麼?”
宥王妃忙抹去眼淚。
皇太後卻是看膩味了這一套,“你倆快別一唱一和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快說吧。哀家能做主的,肯定做主。哀家做不了主的,你們就是在這裏哭破天,哀家也沒法子。”
皇太後總以為是宥王在秦國辦壞了差事,受了皇上的責罰。真要是這樣,太後可還真不好開口。
惠嬪一聽忙給宥王妃使眼色,兩人雙雙跪了下來,“還請太後做主。”
皇太後見不得宥王妃跪自己,忙叫人扶她起來,她卻非要跪著回話,“宥王剛到秦國就中了一箭了,好不容易活了下來,但是到現在凶手也沒找到。孔舒也在秦國,我實在是擔心王爺和小舒那孩子。但皇上又遲遲不宣他們回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