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心安處 五十六、婦人心(1 / 2)

靜王沒有瞞著樓謙,早就在皇上查封醉鳳樓的時候便告知了他京城中的一切,現在也把三姐的情況如實告訴他了。

樓謙接到靜王書信的時候跌坐在了椅子上,陳平一開始以為是靜王出了事,也不管自己的舉止是否得體,自顧自地上前一看,這才知道出事的是三姐,隻能臉一紅默默地走開了。

“四爺,沒事吧?”高良翼有點擔心樓謙。

樓謙強作鎮定,“三姐出事了。”他默默地攥緊了拳頭,就該早些料理了鄭寬和鄭浣桐這兩姐弟。

“那我們……”

樓謙擺擺手。孔維的書信上說京城的事交給他,那自己就應該相信他。而現在的他也確實沒辦法從秦國這裏離開。更何況鄭浣桐領著鄭寬去了靜王府,自己又豈能這時候把這事捅給賀知?到時候不知道京城裏會有多少別有用心的人說是靜王窩藏逃犯了。

宥王將秦國都城的事上報後倒是見過一麵樓謙,朝著他假惺惺地做了一揖,“樓四爺,本王可是在皇上跟前替你美言了好幾句。”

樓謙當時冷笑,“哦?王爺不說的話,我還以為是王爺讓皇上去查了我的醉鳳樓。”

宥王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本王可沒有做這樣的事。”

樓謙並沒有理會他,自行走開了。皇上的手段也是巧妙,他不說樓家有罪,隻說醉鳳樓賬目不明,所以查封了醉鳳樓,但對尚在秦國出錢出力的樓謙卻是不置一詞,如今看來,自己在秦國是隻能老老實實地呆下去把事情辦好。辦好了,皇上那頭不一定有獎賞;可若是辦不好,怕不是樓家就真的要從自己這裏絕後了。

宥王從上報過皇上後經常領著身邊的公子哥兒們出來轉轉,這裏看看、那裏瞧瞧,有時候甚至還要指揮樓謙幹活。

樓謙倒是每天都和商會的工人在一塊兒,對宥王冷冷淡淡的,“王爺既是門外漢,就不要打腫臉充內行了,誤了工期,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你說什麼?”宥王氣急敗壞地瞪了一眼樓謙。可這工地上的人,不管是工人,還是秦國的百姓,確實沒什麼人願意買宥王的帳,倒是都對樓謙恭恭敬敬的,看得宥王這心裏很是別扭,也就幹脆不看了,雙手背在身後聲勢浩大地轉一圈便回行宮。

孔舒還被關著,可外頭也沒聽見有什麼動靜,知道袁真真約莫被樓四爺的人帶走了,心裏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樓謙心事重重,卻每天都在工地上忙得昏天黑地,為的就是不想起三姐。自己一個人被遠放善州,留她一個人在京城裏周旋於各色人之間,已是對不起她,現在卻又害得她不明不白地進了牢獄。自己真是愧對三姐。

袁真真與陳平呆在一處照看延賀春。整個兒秦國都城裏一派祥和,像是所有的矛盾都偃旗息鼓了。可樓謙心裏明鏡似的,那個藏在暗處的攝政王還是沒能找得到。

樓謙一開始是派人暗中尋找攝政王和小國主,因為一直一無所獲,現在轉而開始調查起了當初要殺延賀春滅口的那些人。

據延賀春描述,那些人手段毒辣,在自己查到了攝政王後,幾乎是迅速殺上門來。

“所以很有可能你一直就在他們的監視之下。”樓謙冷靜地分析著,“那我們現在這些人怕是也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延賀春擔心的無非就是一個平兒,“我還是想早日找到小國主。”

“敵不動,我不動。”樓謙忽然改了主意,既然他們全在攝政王的監視之下,再去找他們就毫無意義,“要逼著他們出來見我們。”

延賀春還是很虛弱,“怎麼逼著他們出來見我們?”

樓謙在屋裏兜著圈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思考,所以誰都不說話,隻默默地看著他。

靜王不能徑直衝到大理寺去問賀知要人。更何況,府上還有鄭浣桐和鄭寬兩姐弟,自己不能一時衝動而亂了陣腳。

“你是怎麼……劫持了三姐的?”

“劫持?”鄭浣桐的表情玩世不恭,“話不能這麼說。這怎麼能叫劫持呢?明明是她逃到了我那兒。我看她可憐,收留了她。”

醉鳳樓與宮中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靜王是知道的,就算是宮中的人先傳出風聲來了,樓三姐從醉鳳樓出逃,那也該是逃到靜王府來才對,怎麼會逃到了鄭浣桐那裏?

“那你又是……給她下了什麼藥?”按照三姐的脾性,若非鄭浣桐給她下了藥,她怕是絕不會老老實實地去大理寺裏頭把鄭寬換出來的。

“哦?難道不能是她有什麼把柄被我抓在了手裏?”

“不會的。”三姐這人再謹慎不過了,因為樓家遭逢過大變,所以她很惜命,做什麼事都很小心。這次商會販賣武器的事怕是唯一的疏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