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靜彎腰撿起律師信,愕然的看向女兒,“青槐…”。
“媽,您先進去吧”,傅青槐淡淡的奪過信,口氣堅決的下著命令。
“不是,青槐,你聽媽說…”。
“媽,您什麼都不用說,進去”,傅青槐用堅定且祈求的眼神望著佟靜,再次重複。
佟靜怔了下後,遲疑的往屋裏走。
“哪都不許去,好好給我說清楚,你是怎麼教女兒的,做女兒的還要打官司告父親,是要造反了啊”,傅誌行粗魯暴躁的抓住佟靜胳膊扯過來。
“你放開我”,佟靜一大把年紀了,哪經得起他這般抓疼,胳膊上的熱都快扯下來了。
“媽,你放開她,媽什麼都不知道”,傅青槐著急的上去拽他胳膊。
傅誌行一惱火把她甩撞到櫃子上,齜牙怒目的冷指著她:“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供你讀書,送你出國,你回報我的是什麼,他媽的,老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你心被狗吃了啊”。
“有報應的是你”,傅青槐揉著後腦勺吃痛的直起身子,冷笑恨聲道:“你問問自己你對跟你患難與共的發妻做了什麼,我媽跟你在一起三十年,離婚的時候你連件衣服都不讓她帶走,她氣血攻心去了醫院,你有關心過她半句嗎,我搬出來這麼久你有關心我這個親生女兒一句沒有,甚至離婚不到幾天你就帶著成細芳母女登堂入室,出席酒宴,你有沒有顧忌過我和我媽一點點的麵子,憑什麼我要把屬於我和我媽的東西都讓給成細芳那對賤母女,我早說過我不會算了,我要把小時候你打我媽、傷害我媽的仇一比一比討回來,我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好過,你休想風風光光的坐著你的台長位置…”。
“孽障,你敢”,傅誌行推開佟靜,一把扯住傅青槐頭發。
她頭皮劇痛的去拽自己頭發,他打開她的手,怒目扯近。
“你快住手,她也是你親生女兒”,佟靜著急的撲上前扳她手臂。
傅誌行回手“啪”的甩了她耳光,傅青槐眼睛一紅,抓起鞋櫃上的雨傘朝他砸過去。
“媽的,你要真告我,我要你們娘倆好看”,傅誌行一手擋住,另一隻改掐住她脖子,一左一右的掄她巴掌。
走出電梯的淩茂灃正好看到這一幕,怒火中燒的血液“轟”的湧上腦門,衝上去按住傅誌行肩膀用力往後扯開,早被打的頭暈目眩的傅青槐緩緩沿著門擠往地上滑去。
他箭步上前扶住她,她披頭散發,從發絲間露出來的臉被打的慘不忍睹,通紅腫脹。
“青槐,青槐,你怎麼樣了”,佟靜哭著上前扶住她,怒罵道:“傅誌行,你不是人,連自己的女兒都能動手”。
傅誌行呆了那麼會兒,剛才被氣的腦子一熱,啥理智都沒了,現在看到傅青槐這個樣子,心虛的眼睛縮了縮。
卻仍舊餘怒未消,正想上前警告一番,突然之間迎麵一記拳頭就掃了過來,他被打的腦子一“嗡”,高大的身影飛快的壓過來,淩茂灃揪起他胳膊,又惡狠狠的掄上一拳。
“我叫你打她,我打死你”,這一拳把傅誌行臃腫的身子打倒在地。
淩茂灃還不解恨,眼前都是他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傅青槐的模樣,心裏頭跟刀子痛了似得痛、怒,朝著早已被打的蜷縮在地上的傅誌行拳打腳底,猶不解恨,火紅著眼四下裏望了圈,看到角落裏的滅火器時衝過去抓起來就要往他頭上砸過去。
“住手,快住手”,佟靜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忙過去拉住他胳膊,“小灃,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淩茂灃瞪著眼睛急促的喘了兩口氣,生氣的把滅火器砸到地上,顫抖的指著傅誌行咆哮,“滾,要是再敢讓我看到你打她們,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傅誌行真被打怕了,平時吃吃喝喝混於官場的人哪被人這般打過,捂著腫的跟豬一樣的臉,從地上站起來,一想到剛才那滅火器要是落下來可能連命都沒了,他就嚇得雙腿打顫,結結巴巴的指著淩茂灃,“你…你等著…,這事…我不會算了…”。
“那你試一試”,淩茂灃抽搐著冰冷的臉一步一步走進,“要是讓別人知道你傅台長不但拋妻棄女,還毆打自己的妻女,我看你還有什麼臉在C城呆下去,順便告訴你,我名字叫淩茂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明明是一張俊朗秀氣的臉,此刻卻猙獰的像隻魔鬼,傅誌行深恐再被他打一頓,電梯一到,就慌忙拖著受傷的腿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