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變化(1 / 3)

傅青槐心想,事已至此也最多是兩人見麵慰問他平安回來,或者問問他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再商量下離婚的事,畢竟曾經愛過又狠狠傷過自己的人實在連朋友都不想做了,尤其對象還是淩牧瀟,因為淩茂灃的關係,她始終是心虛。

“你和他說等過兩天我會來找他”,她顧不得助手的勸說,拉上包匆匆忙忙鑽進了電梯,今天她實在是連心裏準備也沒做好,一聽他回來了腦子亂的跟漿糊一樣。

連在包裏找車鑰匙的手都很無措,翻來覆去半天,也沒找著車鑰匙,心煩不已,幹脆把包裏的東西“嘩啦嘩啦”全倒出來,原來鑰匙卡在錢包裏了。

好不容易發動車子往停車場出口開去時,恰好進口處一輛黑色瑪莎拉蒂車影快速的駛進來,她心口狂跳,趕緊加了速,那輛瑪莎拉蒂似乎發現了她,閃電似得幾個急轉彎,朝她追過來。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腳油門踩到底,衝出了地下停車場。

花壇縱橫的廣場上,瑪莎拉蒂憑借著輕盈的車身一下子從右側抄到她前麵,再一個急轉彎側身擋住。

她不得不踩住刹車,身子朝前傾去,差點頭撞到方向盤上。

高大傲人的身形從車裏跨出來,男人的頭發很短,短的像一個板寸頭,以前額間的劉海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而現在露出一雙十足銳利鷹眸,更讓人望而生畏,然而,當那雙鷹眸望向她時,卻忽而綻放出複雜、悵惘、感慨激動的柔情。

“老婆,我回來了…”,淩牧瀟幾步走到她車前,打開車門,看到這裏的人時愕然的眼底掠過一陣不小的驚豔。

車裏坐著的女人從前總是一頭隨意黑的長發似乎稍微拉了下,向內包裹著一張清麗的小臉,使得她皮膚比往日看起來更加細膩白淨,總愛帶著的古板鏡框也摘落了下來,換上了隱形眼鏡,雖然她麵上一臉不自然,可也掩飾不了眉宇之間的嫵媚。

她的衣著似乎也變了些,碎花襯衫搭純藍色小西裝,下身煙灰色的牛仔褲包裹的修長的腿。

她的變化讓淩牧瀟吃了不小的一驚,他認識她太久了,以前的她哪怕麵對記者、媒體都穿的很隨意,通常都是寬鬆的褲子和寬大的衣服,哪樣穿著舒服就好,不會如何注意打扮,連她那副眼鏡他從前提過幾次讓她去做手術或者換成隱形眼鏡她也不願意。

而現在…這樣的她走在街上怕是也會有回頭率的。

他雖是喜悅於自己妻子的美麗,但是同時心裏也湧起絲古怪的氣悶,自己出事的這段日子,他的妻子不但沒有擔心、萎靡不振,反而更加美了,連肌膚都散發著光澤。

“你…放開我”,被他強行開了門,又死死打量著,傅青槐不自然的抽了抽手臂。

“你看到我逃什麼”,淩牧瀟把她從車裏扯下來,雙手箍住她肩胛,溫柔深邃的眉眼在她臉上流淌,那聲音裏竟帶著一種時過境遷的滄桑,“我能活著回來,你不高興嗎”?

“我高興…”,傅青槐還沒說完就被他激動的摟進懷裏。

“我本來想晚上或者明天去找你的,沒想到你自己就來了”,淩牧瀟灼灼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

低柔的聲音劃過耳膜,傅青槐突然心酸的想哭,當初得知他出事的消息後,她是怎樣的,第一時間趕去淩家,結果換來的是容冉換了身孕被趕出來,從前的婚姻她覺得過的真沒有意義,“淩牧瀟,你等我說完好不好,你能活著回來我當然高興,畢竟我們夫妻一場,但是對於其它的就沒了,你別想太多了”。

她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在離他一米的位置處沉靜的看著他。

淩牧瀟手僵在空中,喜悅的臉猛地陰鬱起來,但轉念一想,他之前去巴黎時也是在協商離婚的事,之後自己家裏的人對她做的事,她生氣失望也是理所當然的,“青槐,我這次可以說是在生死邊緣走了趟,我不怕告訴你,這兩個月裏我想了很多事,有時候我在想,這是不是兩天也給我的報應,叫我不懂得珍惜身邊的人,我出事昏迷一個月醒來後首先想到的是我爸媽,然後是你,有些人有些事不在最後時刻真是不懂得珍惜”。

淩牧瀟苦笑了聲,“俗話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不得不承認,我在容冉美色誘惑下,很多事都看不清,我原以為容冉她性子單純、可愛天真,跟她在一起我整個人有時候好像回到了二十歲的時候,我喜歡跟她在一起的那種感覺,而我認識你的時候,我隻是看著你覺得不討厭,你不像你這個年紀的女人一樣花枝招展、你勤儉節約,不愛慕虛榮,就算以後跟你一起麵對柴米油鹽的瑣碎事也不會煩,我對你不需要什麼浪漫,因為我們都不小了,我們隻想找個共度餘生的,可是我卻忘了,有時候兩個人相處平淡並不是沒有愛情,也許就是在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裏,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滲入了彼此心裏,等你某一天沒有給我電話或者枕邊沒有你、餐桌的另一邊看不到你時我會不習慣,隻是我自己沒有察覺,那就是愛,那才是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