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忘了,施帆是家裏就他一根獨苗,從小到大,哪次他胡攪蠻纏,他父母沒有答應他的”,葉京源搖頭笑說。
“我倒真希望傅紫瑛永遠也嫁不進施家”,淩茂灃冷下臉哼道:“我始終不明白像傅紫瑛那種女人有什麼資格得到幸福,還有沒有天理了”。
“個人有個人的命,你就想開點吧”,葉京源輕笑了聲,風輕雲淡的俊臉仿佛沒有人能夠擊破,“話說回來傅誌行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青槐姐”。
“你說讓我怎麼說,說他爸打傷了我後逃走了”?淩茂灃心煩道:“這大冬天的天寒地凍,傅誌行那人又沒什麼錢,好吃懶做,估計連個窩身的地方都沒有,再加上他這些年常年喝酒,喝得腦子都有點稀裏糊塗了,老實說,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凍死在哪個地方了”。
葉京源眉色微凝,“這也是我一直擔憂的,如果青槐姐知道了,到時候肯定麻煩了”。
“是啊,我就怕又會堅持回來,好不容易才開始的新生活”,淩茂灃越想越覺得憂心,“而且她那個人的脾氣…肯定會跟我起爭執,她媽也是個心軟的人,傅誌行那樣對她,我有時候都還會在飯桌上常聽她說起傅誌行的事,言語之間也是有擔心的,她們遲早會聯係他的”。
“如果她自己知道了會更麻煩,還是你老老實實告訴她們吧,這事也怪不得你,你也是受害者”,葉京源開導的說。
“她一時氣頭上可不會這麼想”,淩茂灃撇嘴。
“所以你還是要忍嗎”。
“唉,這結婚前一大堆麻煩事,結婚後還是一樣”,淩茂灃雙手護在腦後,長歎。
晚上住了一晚,第二日便坐飛機回了美國,臨行前,淩老太太裝了一大箱子零食給他,“這是我給韜韜準備的零食還有買了兩套衣服,一定記得帶給他啊”。
淩茂灃到底心軟,想起讀小學那會兒,淩老太太每天親自送他去學校上課,還給他帶上一大堆零食,再如今看她白發蒼蒼,不由暗自歎息了聲,“下次回美國,有空的話我會帶韜韜來看您的”。
“哎,那就好”,淩老太太高興的含淚點頭,“你也要常回來看奶奶啊,注意安全”。
“嗯”,淩茂灃忍著心酸登上飛機,前往美國的行程上,他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
親人之間永遠有種說不清的情意,就比如淩老太太,她曾經對青槐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最讓他氣憤、厭惡的是當初竟然裝病想讓他和青槐結不成婚。
他當時在氣頭上,一直以為這輩子和淩老太太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可是也才過去沒多久,看到她那副蒼老的模樣,竟也會覺得心酸。
原來親人之間是不管對方做過再多的錯事,你也會心軟。
那傅青槐和傅誌行呢。
哪怕青槐每次言語間充滿了對傅誌行的憎恨,但是她何嚐不是在離開美國前把傅誌行安排的妥妥當當。
他喝酒、嫖賭,欠了一身的債,哪怕她再生氣,也還是會幫她還清。
因為在她心裏可能對這個父親還是有一絲父女感情在裏麵。
那是天生的,隻要一個良心未泯的人都不會因為後天變化喪失那份良知。
或許找個時間他該跟她坦誠交代吧。
下了飛機,一路行色匆匆的疲倦趕往家中,正是洛杉磯的淩晨,一家人都睡下了,淩茂灃放了行李,悄悄打開臥室的門。
裏麵安安靜靜,空氣中泛著女人的幽幽芳香,他怕吵醒她,也沒開燈,借著月光依稀看清楚了床上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