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被安排在一間中式餐廳裏,這幾天施帆抱怨每天都是牛排、培根,快要受不了了,他現在隻想嚐嚐麻麻辣辣的菜色。
圓形的桌子一落座,葉京源才發現隻有八個人,獨獨少了夏思羽,菜上齊時,大家說說笑笑的吃起來,也沒人提起她,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他不動聲色的夾了根菜入口,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對了,小羽呢,怎麼沒看到”?
溫雲寧和夏禹州兩人略帶吃驚的看了他眼,“她老總臨時要赴歐洲參加一個企業會議,公司裏隻有她一人精通英法西班牙三國語言,所以下午的時候她就坐飛機回美國了,我還以為小羽跟你說了,可能是她太匆忙了吧”。
葉京源臉上的肌肉笑的有幾分僵硬,看了看身旁的施帆,對方一臉了然,再看看傅青槐、淩茂灃,很顯然所有人都知道了,隻有他卻是從別人嘴裏最後知情的。
原來他與她之間已經生疏到如此地步了。
真的隻是比陌生人熟那麼一點點。
“噢,她不是感冒沒好嗎”,麵色淡然的又抿了口茶,索然無味,“這麼拚命工作不怕累著了”。
“我和她爸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她也才進公司不久,入職半年,就連續三次漲薪,她說感覺她老板是想栽培她,而且這次去能接觸到歐洲各國的精英,多長些見識,所以我和她爸就由著她了”,溫雲寧為女兒露出一絲驕傲的笑意,“年輕人嗎,哪個不拚一拚的,感冒病一下就好了,再說在那個圈子多接觸些人,追求者也會多一點,她呀,現在也是時候觀察下身邊的優秀男人了,趁年輕早點抓一個好一點的,邊工作邊戀愛”。
“我看她那個老板就不錯”,夏禹州忽然道:“年紀輕輕的,彬彬有禮、處事不驚”。
“你見過”?溫雲寧詫異的問道。
“他就是謝爾文的兒子,上次在酒會上我見過一次”,夏禹州笑道:“說來真巧,上回謝爾文還跟我說起他兒子的事,結果後來我一聽,不巧才知道小羽正好在那家公司上班,知根知底的,倒也還好”。
“這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啊”,溫雲寧口氣埋怨的道,嘴上那麼說,眉目間倒也高興,誰不知道謝爾文是美國著名的投資人,今年61歲,躋身於美國富豪榜中,他的兒子自然也不會比父親差,畢竟任何一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的好點。
“你啊,嘴巴子鬆,我是怕告訴你,一轉身就和小羽去說”,夏禹州笑說道,“讓他們倆在工作中多接觸點,日久生情,這樣也好”。
“哈哈,那阿姨、叔叔,恭喜你們啊,說不定不用多久就會有一個富豪女婿了”,施帆端著酒杯哈哈大笑。
溫雲寧忙樂嗬嗬的擺手,“這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富豪什麼的倒不重要,我隻要自己女兒能找個真心疼她的好男人就夠了”。
自始至終,葉京源嘴角始終保持著淺勾著,隻有他自己知道,心裏頭早就被訝異的亂糟糟了。
他忽然沒辦法去想象夏思羽愛上另一個男人的情景,真的不想看到那麼一天。
這個念頭閃過時,他許久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有這麼黑暗的思想。
他不是一直希望她能夠放下過去得到幸福嗎。
沒有人因為夏思羽的離開而停止歡笑,夏威夷也不會因為她的離開而凋謝。
度假還是繼續,可總覺得哪裏有一點不一樣了。
葉京源開始不否認來之前是想遇見夏思羽的,吃早餐的時候,她的身影總是比別人的身影更多的進入他眼簾。
吃飯的時候會忍不住去觀察她,但又不敢明目張膽,他說話的時候會仔細凝聽,但也不會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