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羽心裏亦是發出一聲感歎,可不是嗎。
她以為愛上一個人難,其實相處更難。
兩人終於不再說話,各自沉思在自己的世界裏。
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她看書的時候他靜靜的在旁邊守著她,他睡覺的時候她為她蓋被子,有時候半睡半醒間,感覺到他拉著自己的手,一雙溫柔的眸注視著她。
她心酸的悄悄挪動下身體,魏秋露的話一直浮在她心頭。
她明白魏秋露說的是有道理的,那時候葉京源會覺得累,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哪有女人一味的索求,男人不會累的,隻有雙方麵的付出,彼此才會長久,那時候母親常常這樣告誡她。
她心裏悄悄的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從來是個自私的人。
到了洛杉磯,淩茂灃來電請他們吃飯,夏思羽拒絕了,一來她休息了幾天,一大堆工作在等她,二來她現在暫時不想麵對他們。
她如今焉能不懂傅青槐的想法,當初她故意激起自己對葉京源的憤恨,所以才會答應跟他交往報複他,其實情愛這種東西你沾了進去便是不理智了,尤其是麵對葉京源那樣的人,你能操控得了他嗎,該是他在不知不覺中操控了你才對。
隻可惜她懂,也懂得晚了。
回到舊金山的家,開門,一室的淩亂。
葉京源悄悄歎了口氣,“我才離開幾天,你就亂成這個樣子了”。
夏思羽沉默的脫鞋,然後拿掉外套去浴室洗澡。
葉京源暗想你坐了一夜的飛機,也會覺得全身髒的要命,怎麼自己家就不知道檢點下呢。
不過他沒說,說出來她不會聽,她隻會覺得煩。
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收拾東西,自己就像她的保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夏思羽洗完澡出來,髒亂的屋又像變了一個模樣,整整齊齊,幹幹淨淨,他總是有那個魔力,讓家裏神奇般的變幹淨。
她也不是沒想過要請鍾點工,隻是鍾點工每次都愛弄亂她工作的資料,所以她不愛請。
葉京源看了眼她手裏洗好的內衣物,眸中滲出一絲笑意,“內衣物倒是知道要洗”。
“讓你管”,夏思羽臉紅的橫看了他眼,他依舊像往常一樣進去收她洗完澡放在桶子裏。
弄好後,她已經在忙著換衣服了,似乎不知道穿什麼,床上已經擺了一堆,衣服脫了又穿,穿了又脫。
“你說我穿哪件好”,最後猶豫的不得不求助靠在門口看熱鬧的他。
“這件”,他指了指那間紅色的小西裝。
她便有了主意,終於換好了衣服,開始補妝,他走到梳妝台前,看著她彎腰繪眼線,黑色的眼線從眼皮上劃過,讓她本就明亮的雙眼變得更加大而有神,仿佛一隻妖精能把男人的魂給吸附進去。
帶她要拿睫毛膏的時候,他伸手拿走,語氣微微霸道:“不要畫了”。
“幹嘛,我還沒弄完呢,給我”,夏思羽沒好氣的朝他伸出手。
他看了下她潔白的小掌心,伸出大掌握住,“畫了眼線就可以了,再畫睫毛膏太漂亮了”。
她一愣,興許是他不曾誇過她漂亮,一時小臉不爭氣的再次紅了,“漂亮好啊”。
“是好,可是對我來說就不好了”,他凝視著她,聲音低沉而緊繃。
“喂,是你自己喜歡的素顏的就算了,別把話說的這麼好聽”,夏思羽轉動著眼珠撇嘴,一雙畫了眼線的眼睛說不出的靈動。
她就是在勾人,葉京源幽黑的雙眼閃了閃,又深邃了幾分,“我沒有”。
“還說沒有,就你那位宋小姐不就是標準的素顏美女,那臉蛋,不化妝也叫一個水靈動人啊”,夏思羽陰陽怪氣的從化妝小包裏又掏出一隻特別紅的烈焰口紅,抹上,嘴唇紅的宛如燃燒的火焰,她唇形飽滿,頓時讓男人恨不得有一種想侵略下去的衝動。
“你在吃醋”,他忽然一笑,身子向前傾,靠她靠的近了幾分。
她躲閃不及,他黑曜石的瞳孔裏倒映出她窘迫和不自然的臉,但也隻有一瞬,她便恢複了那副傲嬌的表情,“我不是在吃醋,我是在維護我自己的麵子,你現在是我的男人,這是一個女人的尊嚴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