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覺得難以呼吸,因為他靠的那樣近,心跳都好像貼在她的身上,他一手撐著牆壁,眯著眼睛,低頭看她,“你怎麼會來。”
她低頭,“我…我來找美靜…”
他呼了口氣,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她記得,他以前不愛吸煙,偶爾會吸,但是,從沒這麼濃重的煙味。
他抓了她的手,“我寧願你說,因為你來找我…”
她想要抽回手,他們現在不該這麼近了,他們已經離婚…
她說,“對不起…我…我要走了…”她轉頭要逃離,他卻強硬的將她拉了回來,“別想走。”他拉著她,“你簽了那協議?沈蔓,你怎麼那麼輕易的就簽了…”
沈蔓咬著唇,“顧泯傑…放手吧,沒有用的,我們已經離婚…”
“不,不可能。”他握著她手的手臂,再次用力,她覺得她的手要斷掉了,他的口氣更加強硬,“我還沒有簽字,我永遠都不會簽字同意,別想離婚…這輩子都別想。”
她呆愣在那裏,半張著嘴,看著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看著她,多久沒有見她了?她見麵仍舊要逃離,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懲罰般的,一口咬住了她的唇,強硬的吻了下去。
她本是抗議的掙脫,然而,一會兒,她閉上了眼睛,他的唇,帶著霸道的冰冷,那樣深重的感覺,刺激著她所有的感官。
她緊緊閉著眼睛,他為什麼不離婚?事到如今,還是不想離婚?
難道,爸爸那天說的沒錯,他說,他愛她…
他親吻著她,從霸道,變為溫柔,最後,轉為留戀,她攬著他的脖子,他抓著她的雙肩,他們親密的擁抱,在無人的角落裏,靜靜糾纏。
外麵的婚禮不知道進行到了什麼環節,那與他們無關,這樣難得的親密,他們不舍得打斷。
許久,他的唇從她的唇瓣,移到了她的鼻尖,輕輕親吻,然後,抵著她的額頭。
“沈蔓…你怎麼敢說,你心裏沒有我…”
他的聲音,輕柔卻尖銳,好像一把利劍,刺痛了她的心。
她慌亂的推開他,他們,早就沒有機會,她的過去被一再揭開,以後,也不會少,顧家,不會輕易放過她。她慌亂的整理了衣服,“那個…我還要去找美靜,不知道,她會不會出意外,我先走了…”
他看著沈蔓逃走,上前叫道,“喂。”
沈蔓頭也不敢回。
他喊著,“我剛看過了,許美靜沒來過,估計她不在這裏。”
她聽了這句話,才停下來,回頭低聲說,“謝謝你,那我…去別的地方找好了…”
然後就徹底離開了。
顧泯傑舒了口氣,唇邊,似乎還有她久違的味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覺得,他所有的等待,似乎都慢慢變成了無用功,她不會愛他,不管他怎樣細心待她。
然而剛剛她的舉動,讓他覺得,他的付出,似乎也並不是沒有收獲,隻是這個女人,實在後知後覺。
“泯傑。”然而這時,身後一個聲音,讓他剛剛露出些笑意的臉,馬上又落了回去,他回過頭,看見顧青樺正站在那裏。
“姑姑。”他一臉桀驁不馴,對她責怪的表情絲毫不理會。
她哼了一聲,走過來,“早知道讓你來,總會有事情,你真是讓人失望,怎麼可以,利用這一點機會,也要跟她見麵!”
顧泯傑懶得說話,隻是聳肩,“隨便姑姑怎麼想好了。”他側過身,從顧青樺身邊走過,顧青樺見他態度這樣,更加氣悶,想了一下,朝著沈蔓離開的方向跟去。
4
沈蔓似乎已經忘記了來這裏的目的,她走在大街上,卻不知道自己在走向何方。
他最後的話,一直在腦海中回蕩,他幾乎用確信的口吻,對她說,沈蔓,你怎麼敢說,你心裏沒有我。
不可否認,離開他的這些日子,她過的很辛苦,隻是,她從沒想過,這辛苦,這傷痛,來自何方,或許,她以為,是因為她過去的傷疤,再次被揭開,或許,因為她終究因為身份,被迫離婚,但是,今天他的話,讓她不得不麵對這樣的可能性。
或許,她是因為,真是早已經習慣他是她丈夫的日子,在她最青春的年歲裏,陪伴她漫長的三年的丈夫,早已不知不覺,進入到她的內心。
她拎著口袋,慢慢的走著,他說,他還沒有簽字。
他仍舊是她的丈夫,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哀傷,他還是這樣固執,這樣堅持,隻是,現在再堅持下去,有用嗎?
正在胡思亂想,一輛車忽然停在了門邊,她愣怔了一下,那車牌號,她記得,那是顧家的專用車。
車上下來的,果然是顧青樺。
她依舊一身一絲不苟,走到她麵前,雖然比沈蔓要矮上幾分,氣勢卻大的很。
她繃著臉,“我要跟你談一談。”
沈蔓哪有選擇的機會,她跟著顧青樺,到了一邊華貴的西餐店中,正是午餐時間,人很多,服務生找到了安靜的場所,顧青樺優雅的坐下,沈蔓看著她,說,“姑姑…顧小姐要什麼,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