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玥荷因為心裏有事,夜裏睡得並不好,她一直在想明明年前衛國夫人她們就走了,怎麼到了初五還在這裏,而且看上去好像是被劫持了,還是在蒙族人手裏。這中間有十幾天的時間,燕家的人呢,怎麼沒人有追來,想得頭都有點疼了。
看了看睡在旁邊的姐姐,她忍住了翻身,閉著眼數羊,可是越數越清醒,幹脆起了身,摸黒起了身,想去倒杯水喝,怕吵醒姐姐就沒有點燈,順著摸到了桌子,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啊。剛摸到了茶壺,突然聽到外麵有馬的聲音,隱隱約約還有人說話聲。
連玥荷很好奇,是誰啊,難道又有過路的人來借宿,就摸到窗邊,把窗子輕輕的推開了點,這個窗子剛好可以看到院外。
院外好像有人執一個火把,天太黒了,看不清人,隻看得見那火光,好像是到隔壁去的,因為這邊院子門關得好好的。連玥荷心想,什麼人啊,這麼晚錯過了宿頭,真是的。突然她的心裏亮光一閃,不會是來接衛國夫人的吧,怎麼辦,裝作不知道,還是去叫醒爹爹,她有些為難,想到那個丫頭,那兩個蒙族人,還有來接的人,如果打草驚蛇了,說不定自家人都有危險,可是不去看看,良心上又過不去。
她想顧不了那麼多,摸黑穿上衣服,輕輕的打開了門,出了院子,好在她在鄉下長大,對這些農家的門都不陌生。
由於還是在初幾,沒有月光,天很黑,她個子又小,摸黑走到了馬車後麵,那站在馬旁邊執火把的人根本想不到馬車後麵躲了個小姑娘。一會兒一個男人從門裏出來了,與執火把的人低聲說了兩句,是蒙語。連玥荷聽了大驚失色,怎麼辦,這是來接衛國夫人的人,一個人好像說給屋裏人都用了迷藥,一個人說用什麼迷藥,全殺了了事,那說用迷藥的人說,主子說了行事不可太張揚,凡事以帶走麗姝夫人為重。
連玥荷聽了心裏一陣後怕,現在不知道怎麼辦好,如果去叫人,弄出動靜,這幾個人一定會下狠手的,到時自家性命保不住,說不定還要連累這兩家農戶。
她都急死了,馬上衛國夫人就要出來了,怎麼辦,他們如果走了,就算爹爹已準備明早先一人騎馬去燕府報信,但是還是不知道他們往哪裏走的啊,怎麼辦?
連玥荷都急死了,兩手無意識的互握,她一下子摸到了手腕上的兩串黃色的亮珠子,那是紮在頭上兩個包包髻上做裝飾的,昨晚睡時就隨手套在手上了,有主意了,她拿下一串,扔在地上,又悄悄的爬上了馬車。
剛爬上去,衛國夫人就被那個服侍的丫頭半扶半抱的走到了馬車前,扶上了車,後麵又出來一個牽著馬的男子,門外執火把的男子熄滅了火把,跳上了車當車夫,與他說話的就坐在他旁邊,後麵出來的那個男子騎上了馬,車子啟動了,但是沒有聲音,應該是馬腳上包了布什麼的,一車一馬就這樣靜靜的溶入了黒夜中。
連玥梅早晨醒來,發現妹妹不見了,顧不得梳洗,忙去找父母。父親連長林已梳洗好了,正出門準備動身先一個人回丘平縣城,看到連玥梅急急的跑過來,“怎麼了?梅兒。”
“妹妹不見了。”連玥梅說得有些急。
“不見了,不會吧,是不是在外麵散步吧。”連長林本想說是不是如廁去了,但是想到是女兒不好說出那兩字,就改成散步。
“沒有,我屋外屋裏都找過了,還有床上妹妹睡的那邊是冷的,她昨夜根本沒有睡。”連玥梅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什麼,昨夜根本沒有睡,那…..。”連長林想到了什麼,跑著打開了大門,向屋外看,門外什麼也沒有,天蒙蒙亮,刺骨的風吹過來,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
連玥梅跟在連長林後麵,被寒風一吹,眼淚終於掉下了來,她低頭用手抹著淚,眼睛被前麵地上的亮光一閃,她跑過去一看,是串珠子,她撿起來,“爹爹,是妹妹的頭飾。”
連長林拿過女兒手裏黃色珠串,“妹妹有兩串的,怎麼隻看見一串。”連玥梅又在地上找起來。
連長林聽了馬上想到了什麼 ,忙去拍隔壁家的大門,拍了好一會兒,那家的人才睡眼朦朧的來開門,“誰呀,這麼早就來叫門。”
“大叔,我想跟您打聽個事,不知道您家前幾天來的客人起來沒有,我有點事想請教他們。”他把那大叔拉到一邊低聲說到,又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打草驚蛇了,就朝他手裏塞了一角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