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木罕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連玥荷,又看了眼桌上已經放涼的藥碗,不知怎麼辦好。
他從沒做過照顧人的事,但是今天他卻做了以前他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他幫她洗手臉,幫她上藥,現在還要喂藥。
其實可以找客棧裏的女子來服侍她,但是他卻不想。
他憐惜她,好奇她,聽了藩王對她的一些介紹,自己的那絲悸動更是加深了不少,想更多的了解她。
所以他有了私心,想她在睜眼第一時間能看到他,想看看她如何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想在她的心裏留下一些印記。
看著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連玥荷,他皺著眉頭扶起了她,攬在懷裏,拿碗向她嘴裏喂藥,可是她就是不張嘴。
強行倒進她嘴裏一點,可是她沒有吞下去,藥汁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他歎了口氣,突的喝了一口藥,原後渡到她的嘴裏。雖然她沒有清醒,但是嘴被人堵住,還是本能的張開了嘴,藥汁就順著她吞了下去。
看到這個方法不錯,紮木罕一會兒就把一碗藥喂完。等喂完了才發覺嘴裏好苦,都是藥味。
他有些失笑,想不到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漱了口後,他端坐在椅子上,想著自己的舉動。
自從有了女人後,那些女人,看到自己都是歡喜得很,把自己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就是大夫人自持身份高,在自己麵前也是服低做小的,何需照顧她們。
像今天這樣主動照顧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有夫之婦,真的讓自己也難以相信。
他想想就好笑。
這時隨從敲門,“進來。”
“首領,您的晚食,還有夫人的粥。”這人也是人精,也隨著喊夫人。
“放那兒吧,你們用了晚食後,夜裏警醒點,明天一早就走,把那家人帶回藩地交給阿日斯蘭,其它的事我們不管。”
那人擺好了飯食,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在桌邊站著。
“怎麼,還有事。”他看著自己這個忠實的隨從。
“首領,這夫人可是西部王的王妃,她是梁國人,不像我們鳳國女子,對男子都是從一而忠的,您喜歡她那樣的,我回部落……”後麵的話他還沒有說完。
紮木罕的臉一紅,“胡說什麼,我是想幫幫阿日斯蘭。事成了西部王也會欠我一個人情。”
看到自己的主子有些惱怒成羞的樣子,他肚子裏非議,“看你對王妃的樣子,還想西部王欠你人情,不拿刀砍你就不錯了。”
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嘻嘻,我就知道您還是喜歡我們鳳朝的女子。”
“滾去吃你的飯,就你話多。”紮木罕拿起筷子就想扔他頭上。
那人笑著跑了出去,並關上了門,他的事基本上都是這隨從一手操辦,對他極為忠心,所以也縱著他。
紮木罕看了桌上的飯食,拿過那碗熬得稀而稠的粥。大夫說了,連玥荷餓得太久了,隻能先吃點清淡的流食。
他拿了湯勺想喂給她,不過看了她那剛才被藥汁滋潤了,顯得紅嘟嘟的小嘴時,改變了主意。反正一次也是喂,兩次也是喂。
他有些意味未盡的咂咂嘴,複雜的看著還在昏睡的小女人,這還是個磨人的小人兒。
可能是她吃了藥,身體好了一些,肚子也餓了,吃了自己喂過去粥,本能的伸出她的小舌頭頂著自己的嘴唇吸了吸,當時隻覺得所有的血往腦上一湧,自己那啥一下子就抬頭了。
他怎麼一下子就成了毛頭小子了,一下子呆住了,嘴上她那小力氣的吮吸,弄得心裏的那把火騰的燒了起來,把自己一下子擊潰的想要當場發飆。
想到她的身份,想到從阿日斯蘭那裏聽到她所做出的事,看得出,她是個有決斷,有主見,剛烈的女子。如果知道自己輕薄她,說不定能做出什麼過極的事呢。
紮木罕強壓下自己燥動的心,喂了半碗粥,讓她睡下。坐到桌邊一口氣喝了兩杯冷茶,才慢慢好一點。
紮木罕直罵自己這是自作自受,又有些好笑,這是怎麼了,自己雖說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何時也成了偷香竊玉的小人了,不過為什麼心情這麼好呢。
拿起碗筷,就著冷菜吃了兩大碗飯,是有些餓了。
連玥荷覺得空氣越來越少,呼吸有些困難了,手痛,腳也痛,想動,動也動不了。
不行了,呼吸不過來,要窒息了,她拚命的掙紮著,努力的想睜眼,終於,睜開了。
哦,這是哪裏?連玥荷醒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床頂,是白色的紗帳頂,這不是家裏的床。家裏是紅色的綃帳。
“你醒了。”一道陌生的低沉男聲在耳邊響起。
“啊?”連玥荷還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自己不是在一個很狹小的空間裏,動也動不了。怎麼一下子在床上呢,是自己做夢了。
看著她迷糊的樣子,紮木罕輕笑起來。